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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北聲聞言,心裡一震,有些壓在心底裡的記憶開始復甦蔓延,危機感油然而生,不是對蒲煬,是對那些更大更恐怖的東西。
&esp;&esp;但這只是在一瞬間的思緒,燕北聲心思轉換極快,開口聲音早已毫無異常,他手心往下,攬住蒲煬的肩膀,很輕地在後背拍了拍,語氣是很鄭重的,很難讓人同平日裡散漫慣了的燕始祖相聯絡。
&esp;&esp;蒲煬身量高,但極瘦,抱在懷裡只有薄薄一片,燕北聲垂下眼,很認真地與蒲煬對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道:
&esp;&esp;“你看著我。”
&esp;&esp;“我是真實。”
&esp;&esp;蒲煬鮮少有這樣示弱的時候,燕北聲姑且將其稱之為示弱,大病初癒的倦怠讓蒲煬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懶意,也很柔和。
&esp;&esp;那雙眼睛瞳色很淺,很輕易地讓燕北聲聯想到琥珀,沾著深夜的雨露,他同這樣一雙眼睛對視,像是為了加強信服力,燕北聲垂眼,很輕地將唇在蒲煬額角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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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始祖:親一口安慰一下;
&esp;&esp;蒲老闆:媽的又是親親,肯定還是幻境
&esp;&esp; 血荷
&esp;&esp;蒲煬恢復得很快,胸口偶爾還會隱隱作痛,但無傷大雅,也不影響正常生活。
&esp;&esp;關於那個幻境,經過後面的十幾日,他猜測這也許真的只是個巧合。
&esp;&esp;只是不知為何,燕北聲近來愈發頻繁地和蒲煬待在一起,絕大多數時候並不說話,但——
&esp;&esp;蒲煬畫符,燕北聲在一旁喝茶;蒲煬練劍,燕北聲在一旁喝茶;蒲煬讀公式文書,燕北聲……躺在一旁喝茶。
&esp;&esp;是以蒲煬不在沉默中滅亡,便在沉默中爆發了。
&esp;&esp;他一臉不解地盯著整日無所事事的燕始祖:
&esp;&esp;“你沒有正事要做嗎?”
&esp;&esp;顯然有正事要做的人聞言也不覺不適,反倒拎起茶壺沏了一杯遞給蒲煬:
&esp;&esp;“有啊,琴南城,你同我一道去吧。”
&esp;&esp;“……”蒲煬手都沒抬,盯著燕北聲,像是要把這人盯出一個洞,“理由。”
&esp;&esp;“明王是故人啊,不想去看看?”
&esp;&esp;蒲煬糾正他:
&esp;&esp;“是明王府裡的凶煞,算哪門子的故人?”
&esp;&esp;原本因為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蒲煬心裡很是慌亂了一段時間,可他後面驚覺,這可能只是燕始祖的無心之舉,畢竟近來燕北聲言行太過反常,襯得那個吻實在太正常了。
&esp;&esp;燕北聲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自己喝了口茶,朝蒲煬道:
&esp;&esp;“真不去?”
&esp;&esp;蒲煬也看著他:
&esp;&esp;“我也說了,理由。”
&esp;&esp;“哪兒來那麼多理由,”燕北聲撐著下巴,語氣一片散漫,“我可不想一趟琴南城回來,我只能替你收屍了,師弟。”
&esp;&esp;“那日在遼塗,你發的密信還算及時,但我趕到也不算早,這次倘若我又被其他什麼拖住了呢?”
&esp;&esp;燕北聲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天氣,但話裡的分量絕對不輕,他向來如此,想說便說了,這次也是:
&esp;&esp;“你初來乍到之時,我說過,要是你願意,我能一直護著你,現在也是,冥域這地方遠又大,陰司不是什麼好地方,君子與小人相比,不過冰山一角,那些你看不見的,才最可怕。”
&esp;&esp;他最後看向蒲煬:
&esp;&esp;“琴南城,去嗎?”
&esp;&esp;蒲煬沉默良久,才說:
&esp;&esp;“我去。”
&esp;&esp;兩人這場嚴肅的談話只看看維持了半刻,因為半刻之後,某位燕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