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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慶春見一貫漫不經心的人此刻神色難辨,對自己頷首:“知道了。”
&esp;&esp;可他分明想的就不止是這個。
&esp;&esp;慶春也不敢多問,接到燕北聲命令後準備離開,時間緊迫,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楊鵬楊連萍二人的行蹤和村民靈識的去向。
&esp;&esp;在他開啟門的瞬間,突然聽見身後燕北聲說了句:“青山有個地下墓群,聽聞那墓裡放著四個域侯的石像,你可聽過?”
&esp;&esp;慶春轉身看著他,卻是表情茫然:“未曾聽聞。”
&esp;&esp;燕北聲手指虛抬,示意他可以走了,慶春匆忙告別,過後不到半小時,有人推門而進,是蒲煬。
&esp;&esp;他那塊時神時鬼的羅盤剛有提示,發現有了楊雨申的行蹤,他跟著羅盤一路上了後山亂葬崗,臨近懸崖時,所有的痕跡卻又突然消失了。
&esp;&esp;蒲煬盯著那塊遛了自己一路的羅盤,想著要不乾脆把這破玩意兒扔到山崖下去算了。
&esp;&esp;“沒線索?”
&esp;&esp;“到山崖就不見了,”蒲煬喝了口水,問他,“慶春說什麼了?”
&esp;&esp;“楊鵬楊連萍還活著,青山其餘村民還剩十個小時,”燕北聲簡單概括完,“我可以暫時幫他們穩住軀體,但總歸撐不了多久。”
&esp;&esp;蒲煬淡淡掃了一眼他腰下的傷:“你不要命了?”
&esp;&esp;數百村戶,上千人,燕北聲一個病號,不死也丟半條命。
&esp;&esp;燕北聲擅長的是蠱毒,渡本是土相坤輿侯的專攻,可這會兒人估計還在木葒青家,也不知道是當了客人還是人質。
&esp;&esp;“我命很硬,”燕北聲眼裡多了點淡淡的笑意,沒再多說。
&esp;&esp;蒲煬卻放下杯子,看著燕北聲:“想說什麼?”
&esp;&esp;燕北聲對他的敏銳毫不驚訝,只是跟著坐在了蒲煬旁邊,語氣放輕了些,溫柔得讓泰寧看見估計能驚掉大牙:“青山村的方敘是假冒的。”
&esp;&esp;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假冒的方敘把自己騙到青山村來,和他們相處這多久,然後消失了,蒲煬全部明白。
&esp;&esp;可蒲煬望進燕北聲的眼裡,那裡面盛著的情緒莫名讓他有些不安,問了句:“那真正的方敘呢?”
&esp;&esp;燕北聲沒再說話。
&esp;&esp;蒲煬便一直看著他,固執地想要個答案:“死了嗎?”
&esp;&esp;燕北聲看著他,點點頭:“一個月前,車禍,自然死亡。”
&esp;&esp;蒲煬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轉過頭,靠著椅背慢慢撥出一口氣。
&esp;&esp;他其實一直沒什麼朋友,從孤兒院到白滿川,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熱鬧,很少有人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方敘算一個。
&esp;&esp;蒲煬起初煩他,覺得這人話太多,嘴裡又沒個把門的,看著很不可靠,可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說蒲煬畢業後接手家裡的殯葬行業是腦子壞了的人。
&esp;&esp;不僅如此,熱情仗義的方敘同志看不慣別人一副愛管閒事的樣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入了蒲煬的夥,一入就到了現在。
&esp;&esp;蒲煬突然想不起來方敘最後和自己說過的話是什麼了。
&esp;&esp;是“有事找我”,還是“很快回來”?
&esp;&esp;那股沉悶的心悸又開始發作,蒲煬閉眼,感覺自己又陷入了冰冷的漩渦裡,寒意要刺進骨髓,偏偏腦子是熱的,燙的,好像下一秒,水火交融,要把自己活生生炸開。
&esp;&esp;一陣暖意突然觸及自己指尖,細小而延綿的暖流順著指尖往上,溫和地抵達每一處血液,蒲煬沒掙脫那雙握住自己的手,反而順著他掌心往裡收了收。
&esp;&esp;這個微小而略顯依賴的動作,幾乎不可能出現在蒲煬身上。
&esp;&esp;可他這樣做了,燕北聲也坦然受之。
&esp;&esp;良久,他聽見蒲煬低聲開口:“後面給方敘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