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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目光沉沉地看著佛像,好似隨意道:“還是說,你也被困在這裡了?”
&esp;&esp;佛像的笑聲倏爾停住了。
&esp;&esp;“是你搞的鬼??”
&esp;&esp;“一點小把戲罷了,”蒲煬原話奉還,“只是你再不出去,外面的人估計要找進來了。”
&esp;&esp;佛像也感受到了整個幻境的異動,天花板如同受到外物震懾搖晃不止,她怔愣幾秒,才察覺到什麼,才哼笑一聲:“四娘說的果然沒錯,這燕始祖還真是愛管閒事。”
&esp;&esp;蒲煬心裡微驚,面上卻恍若無事,笑著道:“看來你還是不願出去?”
&esp;&esp;下一秒,鎖鏈如磐石滾動頃刻出動,尖端利刃般撞過佛像,“砰”一聲,竟是直接將佛像裂了個粉碎。
&esp;&esp;那縮在佛像裡的煞靈沒了容身之所,只得狼狽逃出,像一縷黑煙覆在牆上,戲服碎片搭在身上,蒲煬收力,還是沒什麼表情,甚至稱得上彬彬有禮:“我再問一遍,你還是不願意出去嗎?”
&esp;&esp;“你到底是誰?!”
&esp;&esp;尋常人入幻根本無法察覺,就算有所察覺也絕對不可能能夠行動,更何況是不屬於幻境的外物。像他這樣的,按理來說道行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可面前的這個人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又怎麼能做到?
&esp;&esp;“我是——”蒲煬話音一頓,垂眸看向無名指——曾經有過一根紅線的地方,現在又開始發痛,他眯縫了下眼睛,伸出去的鎖鏈鬆鬆垂落在地,整個人身上的靈識瞬間黯淡下去。
&esp;&esp;天花板“砰”地一聲爆裂,噼哩嘩啦的牆皮掉落下來,漫不經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抹血紅若有風聲,揚起又掉落,來人還相當有禮貌地往門上敲了敲,帶著點笑意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動靜有點大,我來找個人。”
&esp;&esp;覆在牆上的煞靈只能看到來人的頭頂,烏髮如瀑,襯得血紅色的長衫都豔麗了幾分,下一秒,那人抬頭,它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esp;&esp;那是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內裡盛著光,眼尾揚成了鉤子,所以常常看起來帶著笑意,可現在那雙眼裡全是寒霜,即使他的聲音很輕,也讓人毛骨悚然:“沒聽見嗎?我問你話呢。”
&esp;&esp;煞靈瞬間癱軟下去,它想到了四娘對它說的話,傳聞北域始祖燕北聲,就喜著紅衫,面目俊美……而喜怒無常,殺人如麻,冷血至極。
&esp;&esp;燕北聲沒等到它的回答,也不生氣,反而隨意地四處掃了一眼,視線一凝,停在了窗簾之後。
&esp;&esp;“原來沒事,”他長眉稍揚,顯得有些意外,但話裡卻帶著笑意,像在逗人,“躲著我幹嘛?”
&esp;&esp;風聲呼嘯而過,素色窗簾被高高吹起,猶如一幕長屏,屏後的人靠著牆,長腿隨意交叉,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esp;&esp;這竟是蒲煬的原相。
&esp;&esp;蒲煬盯著他的左手無名指,半晌,才哂笑了聲,很輕地開口:“我是該叫你燕南呢,還是燕北聲?”
&esp;&esp;燕南燕北,也只有面前的這人才會起這種名字。
&esp;&esp;燕北聲還真垂眸思考了幾秒,笑著看著他:“燕北聲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esp;&esp;蒲煬瞭然地點點頭,明明面無表情,卻莫名顯得過分的冷,他沒再看燕北聲,伸手將鎖鏈一揮,牢牢鎖住了那隻煞靈,然後抬腳走向窗外:“走了。”
&esp;&esp;一陣天旋地轉,等蒲煬睜眼,戲曲室空無一人,整個房間因幻境破滅受損極重,地板炸裂成塊狀,戲服碎成了布條,散亂在四處,那個被牢牢鎖上的櫃子終於在此刻發出一點動靜,蒲煬走過去敲了敲,裡面立刻傳出更劇烈的撞擊聲。
&esp;&esp;他隱約猜到了裡面到底是什麼,把鎖鏈放出來,兩個煞物被死死禁錮著,蒲煬踢了一腳鎖鏈,叮噹作響的聲音響起:“鑰匙。”
&esp;&esp;稍大的一點的煞物憋屈地發力鼓勁,兩秒後又弱弱地恢復原樣,索性破罐破摔,裝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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