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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將自己和整個青山村隔絕,連帶著帶著很濃重青山氣息的黃鳶,很多時候他想要是自己沒有這個妹妹,是不是會更輕鬆一點。
&esp;&esp;考上大學,從此把青山村從自己的血脈中斬斷。
&esp;&esp;可在黃鳶早起把煮好的麵條端給自己時,黃城又想,算了,有個妹妹也無傷大雅。
&esp;&esp;那是他待黃鳶最好的一日,大概是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他鮮有地跟著黃鳶去山上放風箏,風箏是一尾燕蝶,黃城從來沒給她買過這個東西,不知她從何得來。
&esp;&esp;但看著風箏上天那一刻他是很輕鬆的,東風很趁時候,將燕蝶的尾吹得很高,看起來就像是擺脫了那根礙眼的束縛,變得自由自在起來。
&esp;&esp;黃城面帶笑意地瞧著風箏底下的那個女孩子,和自己骨肉相連的親妹妹,好像因為把風箏當成了自己,黃城覺得自己也跟著掙脫了束縛,所以格外開懷,看著黃鳶也不像以前一樣礙眼。
&esp;&esp;他聽見黃鳶很大聲地叫自己哥哥,旁邊圍著些孩子,黃城一貫討厭的那些,但他這一次沒有皺眉,反而久違地應了黃鳶一聲,說“我在呢”。
&esp;&esp;“你說什麼?”黃鳶又問了聲,隔得有些遠,朝他笑了,女孩子的笑意太美,黃城坐在草地上,
&esp;&esp;進入幻境的人最忌諱的是共情,也稱通靈,當他的情緒受影響越大,也就越難破境,而破境的方法有很多種,蒲煬也不是第一次進入幻境了,竟然還生出點熟捻,畫面一轉,此時的黃城對著書架後那座佛像開口:“看完了,是個很悲慘的故事。”
&esp;&esp;佛像略微一動,握著權杖的手就轉了個彎,刺耳嘶啞的聲音從虛空傳來:“沒了?”
&esp;&esp;坐著的“黃城”沉思了會兒:“也還有,那兩個女孩子和你無冤無仇,把人交出來吧,我也好有個交代。”
&esp;&esp;“我也不想的啊,”佛像僵硬的臉上彷彿都跟著帶上委屈,“可如果不找她們,我就維持不了這個形態了。”
&esp;&esp;“死了的人用得著維持什麼形態?”蒲煬還是無悲無喜的聲音,不帶一點私人感情,“倒不如好好走過黃泉路,望鄉臺看完一遭生死,下輩子投胎到個好人家。”
&esp;&esp;“沒用,我冤孽重,罪孽也重,這一生不能善了,到陰司也不過是受盡酷刑,生不如死。”
&esp;&esp;蒲煬抄起手,平靜開口:“那怎麼辦,你不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