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蒲煬翻動的動作一頓,轉過身,看見不知什麼時候倚在門框的韓鳶,正柔柔弱弱地笑著看向他。
&esp;&esp;臉上還披著一張死板的面具,蒲煬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韓鳶:“證據。”
&esp;&esp;“哦?”韓鳶還是笑得溫和,蒼白的面色難得現出生動,“小師傅在找什麼證據呢?”
&esp;&esp;“找我們曾經見過的證據。”
&esp;&esp;蒲煬八風不動,手指鬆鬆撐在桌面,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此刻卻奇異地綻放出半點光彩,韓鳶聽見他說的話,突然笑出了聲,露出白牙,向他走近:“是嗎,正好,我也有點想說的。”
&esp;&esp;“實驗室一別,你比我想象中來得還早,蒲老闆。”
&esp;&esp;蒲煬毫不意外,他只粗粗易容,普通人看不出來便罷,那些東西一聞就知道是他,到如今,也沒什麼偽裝的必要,蒲煬抬手撕掉面具,也拿著細長的鎖鏈和她問好:“很抱歉三年前遇到你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節哀。”
&esp;&esp;這問好多少有點挑釁的意思,韓鳶卻沒生氣:“我故意的。”
&esp;&esp;是故意流產兩次,故意在實驗樓鬧鬼,還是故意和夏萊李妍走得近,蒲煬沒問,只說:“為什麼?”
&esp;&esp;韓鳶卻眼尾上揚,又露出笑意,說:“哪有什麼為什麼,我們這種只有一條路走的人,從來不問這個。”
&esp;&esp;“因為它沒有意義。”
&esp;&esp;她也問過自己,為什麼呢,為什麼無論是自己短暫的一生,還是這渾渾噩噩的數載,她從來都沒有選擇?別人能選的,於她都是死路,都說天大地大,可為什麼人來人往,偏偏容不下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