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它們就眼睜睜看著那個身形極高的人踩著漫不經心的步伐,慢慢走到在昏倒的人類面前,然後俯身,長臂微彎,袍尾掃在地上,輕鬆將人抱了起來。
&esp;&esp;他似乎低低嘆了口氣,對懷裡的人說:“來晚一點,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esp;&esp;地上的血已經乾涸,來人掌心攏過蒲煬指尖,上面便立刻血跡全無,潔白如初,然後他才分過眼神看了眼地上,長指一點,幾滴液體便滴落下去,掩蓋住了原本的血跡。
&esp;&esp;從始至終,他沒有看過身後那團噁心的煞物一眼。
&esp;&esp;而銀鏈清脆的響聲順著走廊遠去,逐漸消失在夜裡。
&esp;&esp;那是凶煞們最後聽見的聲音。
&esp;&esp; 青衣粉墨初登場,一出好戲上臺來。
&esp;&esp;“終於醒了?”
&esp;&esp;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蒲煬入眼便是泰寧那張皺紋遍佈的大臉。
&esp;&esp;……
&esp;&esp;泰寧看著又閉上眼裝死的病號,不滿地瞪大眼睛:“什麼意思?”
&esp;&esp;“沒,”蒲煬還是沒睜眼,“你離我遠點。”
&esp;&esp;“現在開始嫌棄我了?”泰寧出離憤怒了,“是誰,在你出車禍後任勞任怨把你撿回來照顧那麼多天,又是誰,不辭辛勞在實驗樓下把奄奄一息的你和燕老師撿回來照顧這麼——”
&esp;&esp;“燕老師?”蒲煬睜開眼看他,咳嗽著問了句。
&esp;&esp;“是啊,你和燕老師,我和福祿壽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人影都沒了,找了一圈,最後才在實驗樓下把你倆撿了回來,”泰寧給蒲煬遞了杯水,“你倆當時那個狀態,整個靈識就像被人打了一頓,亂成一團大麻繩,說沒氣兒了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