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決然的告別,也許是酒勁上來了,傅琅熙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抽著痛,彷彿內裡已經被刨噬出了一個黑洞,一呼吸,嗓眼一甜,就會吐出一口血來,那時的她是多麼的明媚照人,在z大的校園裡,她抱著她,她在書上做著筆記,她在她後頸吹氣,於是兩個小時的晚自習演變成了攻受之間的博弈戰,那時的天還沒有這樣的暖和,深冬的大雪比這還冷還厚,阮昕妍抱著她,將她的手揣在兜裡,她說冷,阮昕妍在寢室裡找一切禦寒的東西裹在她身上,室內的暖氣對於她奇寒的身子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那時的阮昕妍就尋找著一切的事物讓自己的身子熱起來,然後脫光了衣服摟住她,也不怕那樣寒的天,凍了她的身子。那時c城的大街小巷,她牽過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那麼深遠那麼綿長,她一直就是一個將所有的感情隱藏於心的人,可無賴如阮昕妍每天讓她完成作業就是讓她說三遍傅琅熙想阮昕妍,她又怎麼說的出口,於是她想著辦法捉弄她,洗澡的時候將她的衣服偷偷藏起來,逼著她裸著身子出來,她膽小不敢看恐怖片,她總是將最噁心最驚悚的圖片拿來做電腦桌面,是誰說的情深不壽,憑什麼情深不壽???傅琅熙在七年後的今天哭的泣不成聲,還在這樣的房裡,在阮昕妍買的房裡,她傻子一樣的哭倒了,也就是在那時剛得知她出事後她將自己關在這裡一個星期的那樣痛哭失聲,這麼多年了,她從來再像今天這樣哭的這麼厲害過,是訣別吧,她終是等不到她回來,無數次在夢中,她氣極,夢到自己手持劍戟,一劍刺破阮昕妍的胸膛,她是那樣的恨她,恨她給了她那樣的溫暖和心安然後讓她一人獨留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