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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她的身上還有好多血的,她一定不喜歡這樣的血腥味,她扯過自己的衣袖就輕輕給瀟瀟擦著血,只是那些血已經幹了,擦不掉,她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她那樣怕疼的一個人,她擦到她的手腕,看到那個紋身,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去紋的,只是像是要遮掩之前劃傷過的疤痕,技術很巧妙,那樣蜿蜒地曲線,沿著血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這樣不怕疼了,像是有醫生和護士來拉她,可是那十指卻好用力好用力都分不開,瀟瀟不願和她分開,她幾個小時前才高高興興地說要和她在一起的,她當然不會和她分開,她沒有力氣了,任由人掰開她和瀟瀟緊扣的手指,這裡是急診室,瀟瀟被推到了其他地方,她木然地跟著,她一直跟著她,茫然地,不知所措的,讓我和她單獨呆一會好不好?我還有好多話沒和她說,她還有幾個月就過生日了,還有幾個月她才27歲,讓我和她再說會兒話吧,她能聽見的,她聽得見的,是不是,瀟瀟?
&esp;&esp;護士走了,醫生也走了,出了鬧哄哄的急診室,這裡是哪裡?夏念笙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好安靜,她還有好多話沒和瀟瀟說的。
&esp;&esp;她輕輕捧起瀟瀟的那張臉,那樣一張漂亮精緻嫵媚的臉,相比以前的嬰兒肥要消瘦了些了,可這也依然阻止不了她是個漂亮女人的事實,她還記得
&esp;&esp;09年的那個春節似乎過得特別漫長,夏念文和沐芷將夏念笙弄回家後,她有好幾天都沒有再出過門,直到瀟瀟的葬禮她才出行。瀟瀟的葬禮她的父母從北京趕過來,也是哭天喊地地鬧了一場,要那肇事的司機說好怎麼賠償才肯入葬。說到底不過是要一場賠償金而已。
&esp;&esp;那是一個開貨車的司機,那天喝酒喝到伸手看不清自己五指的地步,以前夏念笙從未體會過親情在現實面前那麼跌價,更沒想過凌瀟瀟的父母那麼現實,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那麼就儘可能要更多的賠償,也好讓活著的人過得更好一些,以前夏念笙做新聞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的那些故事,如今那麼貼切地在她身邊上演著,瀟瀟的媽媽在抹眼淚,她爸還在鬧著沒獲得賠償,他的女兒不準入土,念笙突然想著瀟瀟這一生短暫的性命這都是命運吧,還好她沒有看到這一幕,這樣讓人心寒難過的一幕,在她的記憶裡,她的父母永遠都是愛著她的,她的生命定格在那裡,而不會看到人性最惡劣最陰暗的一面。
&esp;&esp;夏念笙面無表情冷冷地朝瀟瀟的父母說到,瀟瀟還是柏家的媳婦,那個開車的司機只是一個普通的送貨司機,家裡有老人孩子,你們把他家抄了,也賠不了多少錢,倒不如去找柏文初,興許還能撈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