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腦瓜子嗡嗡嗡的,朝眠娘吸了吸鼻子,但還是把九月的身上給擦乾淨了,胡春花不給錢請大夫,像是要任由九月死。
兩人把九月帶回來讓九月攤上這麼一樁事,但一直在胡春花的磋磨下過活,兩個人早就沒了反抗的心理了。
朝眠娘一邊給九月擦身子,一邊說對不起。
九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使?
再說了,不用對不起,我晚上就和你們撒由那拉啦,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兒?身份證竟然那麼好辦?
九月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地兒還是在華夏麼?
別到什麼爪窪國一類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回去可難了些。
說話間,一個高壯的男人背了個人進來,朝眠娘也就是蘇若猛的站了起來:“他三叔,你這是……”
紀大江眼睛在床上的九月身上掃了一圈,許是看清了九月的面貌,眸底滿是驚豔,一把將背上的男人甩到九月的旁邊:“娘說了,既然成了婚,可不就得住一起麼?”
蘇若嗚嗚嗚的哭了兩聲,兩個孩子沒出事的時候,對上胡春花,都是紀朝眠和紀意卿在前方衝鋒陷陣。
這兄弟倆一起出事,蘇若向來聽話慣了,早就六神無主了。
……
入夜,萬籟俱寂,九月睜開了眼睛。
在硬邦邦的床上躺了一天,她整個人都躺僵了不說,還越躺越痛,實在是這床板太硬了。
將刺進穴位的銀針抽出,本來看起來有進氣沒出氣的姑娘立刻生龍活虎了起來,身上就是點皮外傷。
九月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打個十個不是問題。
翻身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中間壓到了旁邊那個一直沒什麼聲息的男人,九月也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屋裡也沒個燈什麼的,藉著還沒有全黑的自然光,九月這才有閒心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
說是屋子,組織基地的廁所都比這豪華上千倍,說是床板還真的就是床板,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床頭的位置放著個破破爛爛的櫃子,床邊上有兩條長凳,旁邊擺著個大木板,上面有些毛筆紙張什麼的,看起來倒像是個書桌。
九月撇撇嘴,誰家書桌長這樣啊?
地是泥地,人走過肉眼可見飛揚的灰塵,九月恨不得仰天長嘯,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簡直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身處戰爭的地方還要落後。
床頭的櫃子上擺著張紙,九月拿上來一看,嚯,這些字,她竟然認識,都是繁體,別問為什麼她認識繁體字?
她自己也不知道。
婚書:結兩姓之好……
最左邊明晃晃的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九月,一個是紀意卿。
九月的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然後猛的甩了甩腦袋,覺得這麼離奇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這不玩呢嘛這。
隨手把婚書放在櫃子上,也不太在意。
然後開始打量睡在床上的男人,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左邊臉的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左臉,血淋淋的,看起來駭人得很。
但除卻那道疤,男人的五官極為平整,劍眉星目,眼窩深邃,鼻樑高挺,看得出來是個長相十分優秀的男人。
哪怕是躺著,也看得出來這人蜂腰寬肩長腿,一身的腱子肉,這身材,這身高,要是以模特出道,那妥妥的大勢啊。
哪還用窩在這連水泥都用不起的地方。
九月懶得再在這地兒浪費時間,她想念她柔軟的大床,想念她幾百平的豪華臥室……
天徹底的黑了下來。
九月推開窗戶,許是這裡沒有電燈,所以入眼可見一丁點的燈光都沒有。
翻身直接跨了出去,落地無聲無息,轉瞬間就消失在了暗夜中。
睡在床上的紀意卿猛的睜開了眼睛,在九月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腦海裡回想起昏迷前的場景,眸底一片悲涼。
本來明年就要參加鄉試,為了掙點盤纏,他和紀朝眠上山想要打點獵物好換錢,誰知道遇上了狼群。
紀朝眠為了保護他從山崖上掉了下去,而他一個不慎被石頭劃破了左臉。
其實白天他就醒過來了,但是迷迷糊糊的連睜開眼睛都困難。
卻還是聽說了紀朝眠的雙腿廢了。
而胡春花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將一個陌生的姑娘嫁於他,且不說他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