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微微俯身,紅唇輕啟:“屠村……”
蔣侍郎渾身一震,抖如篩糠般看向九月,結結巴巴道:“你……你都知道什麼?”
九月笑道:“侍郎大人可真是折煞九月了,九月一介婦人,哪能知道什麼?”
“不過是知道你!連著你的九族,馬上就要和你的老祖宗們見面了,也不枉費你千尋萬尋的尋了那麼一個好地方。”
“你說是吧?侍郎大人。”
蔣侍郎一聽,哪還有剛剛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你!不會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九月嘖嘖嘖了幾聲:“侍郎大人可真是孤陋寡聞了,不知道自古以來,好東西嘛可都在墓裡呢,我呢,就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嘛。”
“想不到啊想不到,侍郎大人真是藝高人膽大。”
“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你把你蔣家的老祖宗放在那樣一個地方。”
“是真不怕你蔣家老祖宗被那些冤魂給生吞活剝了是吧?”
蔣侍郎渾身劇烈顫抖,冷汗撲簌簌的往下直掉。
說起來剛剛那句屠村。
是九月猜測的,畢竟猜錯了也不要緊。
反正她要折磨人,多的是法子,這個說錯了就下一個。
但誰知這一詐,還真讓她詐出來了。
蔣侍郎做巡鹽御史以後,貪汙了少說也有幾百萬兩。
誰都知道,鹽稅是國庫的大頭。
貪汙的銀兩白花花的簡直是閃瞎了蔣侍郎的眼睛。
這麼多的銀兩。
蔣侍郎感覺不管是放在哪裡都不安全。
放哪才能不被人懷疑?
蔣侍郎絞盡腦汁的想了好幾個日夜。
恰好回鄉祭祖,看到了已經略略有些年頭的祖墳。
蔣侍郎計上心頭,決定給老祖宗遷墳。
然後留個口子,這些銀子就能夠順理成章的埋進祖宗的墳裡。
也可以供他日後進出祖墳拿銀子揮霍。
但蔣侍郎又是個迷信的人。
想著既然都要遷墳了,還要放銀子。
怎麼也得大一點吧?
然後特地請了道士和和尚探找寶穴。
最後探出來的祖墳位置,說是墳,但規模都快要趕上陵墓了。
千挑萬選了那麼一個地方。
但不湊巧的是。
選的墳正中間是個不大的村子。
村中老小加起來,一百多不到兩百人。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也擔心他將銀兩藏在墳裡的事情敗露。
蔣侍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冷眼吩咐人。
屠村了。
恰好遷墳的那一年,靈蘇縣那一帶,下了半個多月的雨。
這雨不大不小,雖說村民家中有漏雨被淹的現象。
但卻是半點形不成洪水的規模。
所以怎麼也不會有因為洪水死亡的百姓。
但蔣侍郎給老祖宗遷墳的那一年。
明明沒有洪水的靈蘇縣。
謊報的卻是因洪水身亡一百七十三人。
皆為桃花村的村民。
賑災什麼的都有下,誰也沒往其他的地方想。
而邵青調查回來的資料顯示。
蔣家的祖墳恰恰好就在靈蘇縣的桃花村。
九月就那麼猜測了一下。
桃花村下那麼點大的雨,都淹死了那麼多人。
蔣侍郎怎麼可能會把祖墳選在那麼一個下小雨都會被淹的地方呢?
九月這人擅長聯想,也有那麼一個習慣。
那就是永遠不會輕視人性之惡。
所以九月刻畫猜測一個人時。
也永遠把人往最毒最惡的地方去想去猜。
這樣就算是結果有多麼的難以置信,其實也就理所當然了。
所以她就是這麼順嘴說了詐這蔣侍郎一句。
誰知道,她的猜測竟然成真了。
“屠村!”
“貪墨!”
“侵佔良田!”
“買官鬻爵!”
“豢養暗衛?有麼?”
九月說一個,蔣侍郎和蔣家人就抖一下。
“看起來,要造反的怎麼都不像是我。”
然後九月看著滿臉紅腫的蔣晴晴。
哦了一聲:“對了,還有縱女淫殺良家子,三個還是四個?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