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手術日。
說實話,九月還是有些激動的,能在如此落後的大齊。
做一場手術,這對九月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裝置跟不上,人員跟不上,沒有專業的儀器監測病人的體徵。
不過九月自覺這類手術不過是一個小手術,若是時間可以更寬裕點。
九月能準備得更好。
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岑院史等幾名御醫早就已經到了。
九月特意讓將軍府的人整理了一個房間當作專門的手術室。
手術室裡除了一張大大的床板外,和一張高桌子外,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九月一早就讓人用高度酒將整個屋子都擦拭了一遍。
所用的紗布也是專門蒸煮消毒過的。
九月自是知道無菌的重要性,但這個朝代,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然是十分的好了。
沈將軍領著九月到了屋子外。
岑院史等幾人看到九月,瞬間眼睛都瞪大了:“簡直是在胡鬧!這女子……”
太年輕了,又還是個女子,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岑院史沒有直接說出來。
雖然沈將軍一路都在讓九月包涵,但聽到這句話,饒是沈將軍的脾氣好了許多。
這會也有點忍不住了。
九月只冷冷的瞥了一眼那為首的老頭子,迂腐!
懶得理會這些人,九月只淡定的對著前來當她助手的兩位軍醫道:“備皮。”
她也需要去消一下毒和做術前準備。
說完,李軍醫和陳軍醫立刻就知道了九月的意思。
忙點頭說了一聲是就走進了手術室旁的房間裡。
沈宗笙早早的就被推到了那個房間裡。
岑院史和幾位御醫對視了一眼:“何為備皮?”說著,就去看沈將軍。
沈將軍攤攤手:“老夫不是大夫,並不知曉。”
岑院史忙跟著李軍醫和陳軍醫進了房間。
然後幾個老頭子就看著李軍醫和陳軍醫正在那……刮毛。
是的,給沈宗笙的大毛腿刮毛。
岑院史鬍子一抖:“真是在胡鬧!”
但沒人理會他,饒是沈宗笙這個馬上就要上手術檯的病人也沒有聽岑院史的話。
雖然岑院史確實德高望重,醫術高超。
但沈宗笙完全信任九月。
毛刮完了,很快有下人端來了麻沸散。
岑院史看著沈宗笙喝下了一碗湯藥,又忙問道:“這是什麼藥?”
李軍醫淡淡道:“麻沸散。”
麻沸散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沒再問什麼。
沈宗笙躺下了,李軍醫和陳軍醫也連忙去換自己的裝備。
九月要求的,穿白衣,戴帽子,不能讓頭髮露出來哪怕一根。
更要用皂角洗好幾次手,連手指縫裡和指甲蓋裡都不能放過。
等三人出來之時,都換了造型。
讓岑院史等幾人看得眼睛疼,這是什麼鬼造型。
沈宗笙被推進了旁邊的手術室裡,岑院史連忙提步就要跟進去。
然後被門口攔著的侍衛給擋住了:“九月大夫說,手術室裡要保持乾淨整潔無塵,所以不宜有太多人,旁邊昨夜特意弄了個小窗戶,可供各位大人觀摩。”
這還是沈將軍昨夜特意去找的人買了一塊琉璃,安的窗戶。
岑院史鬍子都要氣歪了,這是在說他們髒?
哪髒啦!!!
不然哪有地方給他們觀摩,更是不可能會讓他們進手術室的。
九月說了,手術室裡一定要保持乾淨整潔無塵,其實九月想說無菌的,但又怕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細菌。
乾脆說了無塵,反正灰塵也不一定都是肉眼可見的嘛。
岑院史幾人罵罵咧咧的站到了琉璃窗戶邊,但就那麼屁大點個孔,一個看了另一個就擠不進去。
而裡面的九月,已經在確認麻沸散的藥效是否已經開始了。
岑院史踮腳站在那,嘴裡不停的說著胡鬧胡鬧。
就見九月手裡拿著把鋒利的刀,直接一刀就劃開了沈宗笙的腿。
“啊!”
在旁邊等得心急如焚的沈將軍立刻被岑院史這一聲給嚇到了:“岑院史,這又怎麼了?皇上不是說只讓你們觀摩學習麼?你這是怎麼了?”
岑院史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