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只是一陣吹過的狂風,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前進的決心。
......
徐秀才騎著老舊的隨時都會散架的八二大槓腳踏車。
一路上,鏈條嘎吱嘎吱地響個不停,車座也搖搖晃晃。
他的身子隨著車子的顛簸而起伏,心情卻如墜冰窖。
回到徐家大院自己的小別院中,徐秀才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那緊鎖的眉頭好似兩個打不開的疙瘩。
進了屋,徑直從臥室取出一袋子旱菸,然後一屁股重重地坐在門檻上,仿若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徐秀才時不時狠狠地抽上兩口,辛辣刺鼻的煙霧瞬間在他周圍瀰漫開來,嗆得他直咳嗽。
可他仿若渾然不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心裡頭正翻江倒海般難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陳梅菊在養雞場那堅決的模樣。
臨近中午,徐家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到了家中。
徐茂才邁著大步,穿過院子,每一步都踏出咚咚的聲響,來喊三弟徐秀才吃飯。
剛走進別院,見只有徐秀才一個人悶頭抽菸,沒見他帶老婆陳梅菊回來,不由感到驚訝。
徐茂才微微皺了皺眉頭,那皺紋裡彷彿藏著疑惑,開口問道:“三弟,弟妹呢?咋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徐秀才無奈地抬起頭,衝二哥點了點頭,那動作緩慢又無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二哥,她……她還在城郊養雞場呢。”
隨後,他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收起旱菸。
拖著沉重得像灌了鉛的步子跟在二哥身後來到正廳。
徐茂才楞了楞,眉頭一皺,跟了上去。
徐家一大家子,早就熱熱鬧鬧地圍繞著大圓桌坐好。
孩子們嬉笑打鬧,大人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天,就等著開飯。
徐有德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腰背挺直,目光威嚴地掃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