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儀……”
除了延鶴堂,燕夫人面上才露出焦急,“你祖母是被我氣病的,要是你父親回來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你們夫妻多年,你都能理解父親愛重父親,難道父親就不能理解您一次,愛重您一次,不然,我看這恩愛,也是假的!”
燕妙儀已經受夠燕夫人在二房和老夫人面前受委屈了。
稚雀明明已經說過了,娘自己掌著家裡的銀錢,那說不好聽一些,爹也是吃軟飯的,娘為什麼不能硬氣點?
“妙儀,你一個女子,怎能如此驕橫?”
燕夫人蹙眉,一臉不贊同,“我既然嫁給了你父親,那我們就是一家子人,你父親所思所想,那不就是我應該想的嗎?”
“身為女子,上孝敬父母,下教養子女,這是本分,若是……”
“那娘同奴婢有什麼兩樣?”
“我要嫁的男人,若是隻要我去理解他,愛重他,那不叫成家,那叫給自己找了個主子!”
母女二人爭吵起來。
稚雀恍然,以前她也是很贊同夫人的話的,可是到了嫁人的年紀後,她覺得小姐的話又很對。
像奴婢一樣活著,還是像個人一樣活著,當然是選後者啊。
她為奴為婢,當然知道為奴為婢的苦楚,很多時候她要想小姐所想,要苦小姐所苦,連自己的心思都沒有自由的。
好想贖身。
還好上次小姐給的五兩銀子她沒有用,跟她以前存的一點銀子加起來,也有七八兩了。
啊……還有四十多兩才能贖身,這個月的月銀髮了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要花。
什麼頭油胭脂,什麼香粉香囊繡線,什麼話本……這個,這個還是要的。
“稚雀,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突地,燕妙儀拽了她一下。
稚雀一愣,不是,剛才小姐你說啥了?
她沒聽見呀……
不過,這都是小場面。
“……小姐和夫人說得都有道理,可是夫人現下最要緊的,難道不是把二房收拾服帖嗎?”
“侯爺不在家,二老爺還是在家的,說不定會來尋夫人的麻煩呢。”
【如果我是夫人你,我肯定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把二房那些糟心事處理乾淨了,把二房摁得死死的,那燕幼清還在身邊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聯合二房整出一些爛事來。】
【少爺已經知道燕幼清不是好人了,不知道夫人和少爺會不會把燕幼清收拾了?不過少爺沒在大理寺提燕幼清,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說不定是在給燕幼清挖坑。】
【要不要提醒一下小姐也給燕幼清挖一下坑呢,我看她這次算計不成小姐,肯定還會有下一次的。】
母女二人一頓。
燕妙儀磨牙看她娘,真是兩個主子還不如一個丫鬟看得清楚呢。
燕夫人咳了一聲,有點尷尬,“先回去。”
她琢磨一下怎麼把二房弄老實點。
然而才回到清風院,門口便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見著燕夫人,燕幼清那是未語淚先流啊,那叫一個柔弱可憐。
“娘,您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燕夫人本想冷臉,但一想到稚雀那句燕敘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考量,便柔和了一點神情,“怎麼會呢?”
“那怎麼您帶著大哥和姐姐離開了,都不帶我呢?”
說著,燕幼清眸光往燕妙儀那裡瞟,帶著一絲絲探究。
燕妙儀滿臉厭惡,“少在這兒裝可憐,今日的事同你也有關,你定是同那個文月心一道算計我了,大哥不過是想著燕家的名聲才沒有揪出你,你不好自為之,反倒在這騙娘,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燕幼清一下子放心了。
只要燕敘不在這個時候戳穿她,她就還能挽回燕夫人的心,還能繼續從燕夫人這裡得到好處,還能繼續為她爹謀奪爵位。
戳穿也不怕,她有和燕夫人一樣的‘胎記’,不怕燕夫人和侯爺不認她。
“我沒有,我只是去看布匹顏色了,姐姐也看著了,怎麼還要汙衊我?”
燕幼清小心翼翼看著燕夫人,“娘,姐姐遇到這樣的事,定是傷心壞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害她,我知道,因為之前的事你對我失望了,日後我一定好好改過,您別不要我……”
望著那張與侯爺相似的臉,燕夫人依然有點不忍,可一想到這姑娘是小叔子的外室,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