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雀想哭,是不是大房快要倒黴了,所以她也跟著一起倒黴了?
不要啊……大少爺千萬不要注意到她,最好能忘了她!
不過看大少爺腳步匆匆,應該注意不到她,稚雀放慢了腳步,前頭的燕妙儀卻突然加快了腳步,“大哥!”
燕敘止住腳步,看了過來。
稚雀麻了。
然後儘量低著腦袋,躲在燕妙儀身後,但是她比燕妙儀大兩歲,身量也就更高一些,比燕妙儀高半個腦袋呢。
這樣更顯眼了。
燕敘:……
這丫頭到底為什麼那麼怕他?
“大哥,你也知道娘病了,回來看孃的嗎?”燕妙儀說。
“嗯。”
“那我們一起進去吧。”燕妙儀又說。
“嗯。”
燕敘又應了一聲,眼眸掃了一眼稚雀。
【救命,大少爺不會因為上次我撞到他記恨上了吧?】
【看著我是不是在琢磨怎麼弄死我?】
稚雀往旁邊挪了挪。
燕敘深吸一口氣,慢了燕妙儀半步與稚雀並齊,目光幽幽地盯著人,“我這人,還是很隨和的。”
沒想到稚雀臉色更白了。
隨和?
上來就砍人耳朵,隨便打殺人那種隨和嗎?
她依稀記得八歲那年,那是她被選上做小姐貼身婢女的時候,她被管事媽媽帶去見夫人,路過了大少爺的院子。
大少爺當時應該才十一歲,可坐在那兒就是很有威勢,明明挺好看的眼睛,卻冷冰冰地看著院中一個已經被打成血人的小廝。
然後叫人隨便一張席子把那小廝裹出去扔了。
稚雀午夜夢迴間,總會夢見自己被大少爺那雙攝人的眼睛盯著,被打到嚥氣叫大少爺丟到亂葬崗。
轉眼間,兩人已經到了燕夫人屋裡。
“母親。”
“娘。”
兄妹二人行禮後準備坐下,便聽燕夫人道:“妙儀,我一早叫人燉了黨參烏雞湯,你去瞧瞧可好了,若是好了就開早膳。”
這是有事說呢。
稚雀眉眼一彎,真好,不用待在大少爺身邊了。
霎時,房內只剩下母子二人。
瞧見兒子,心裡沒著落的燕夫人登時紅了眼眶,“兒啊~咱們一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燕敘腦仁被燕夫人哭得生疼,無奈閉眼嘆息,“母親,何事?”
“你知不知道,那個燕幼清,是你祖母夥同二房尋來禍害你妹妹的?”
“我早知道你二叔對你父親嫉妒得很,心裡總惦記著你父親的爵位,可我想著他無官無職,一家子全靠我和你父親養著,晾他再撲騰也撲騰不出花兒來。”
說到這,燕夫人哭得越發哀慼,“誰成想,他不知道怎麼攛掇著你祖母一起算計咱們家,之前那個李圭,你祖母也是知道的!”
“昨夜我病了,她來我房裡替劉氏要管家權不說,還口口聲聲竟然罵你妹妹不知廉恥,她才無恥!”
“母親……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燕敘倏然睜眼,看向燕夫人。
難不成他娘也能聽見那小丫頭的心思?
燕夫人一噎,支支吾吾起來,敘兒在北鎮撫司做事,凡事就喜歡追根究底有章法,她要是把這樣離譜的事情說出來,敘兒會不會把稚雀當妖孽拿了?
這丫頭打小跟著妙儀,一心為了妙儀想,她私心裡並不想把稚雀交代出去。
瞧著她的神情,燕敘將事情猜個七七八八,復又閉上了眼,冷聲說道:“母親,我昨日去了望江樓,您猜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燕夫人擦著眼淚問。
燕敘聲音更冷了,“看見文月心私會情郎。”
“什麼?!”燕夫人驚愕,下一瞬便怒火中燒,“她爹可是靠著老侯爺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的,她爹為了報答,她還在她娘肚子裡就和你定親了,那文月心每回見了你都是敘哥哥長敘哥哥短,瞧著溫柔端莊,怎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母親不必煩擾,她既不想嫁,退親就是。”燕敘揉著眉心。
“你沒將此事鬧大,叫他文家沒臉嗎?”燕夫人不可置信,大兒怎麼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文月心可是騎在他頭上拉屎了!
“文伯父如今是戶部侍郎,去歲考績又皆是優,極有可能升遷,文月心瞧不上我是平常事,燕家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