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輕聲笑了取出柳葉刀,在指尖翻著:“方子,我不能給你。那是宮裡的東西。”
刀刃折出一縷光閃過他的眉眼,著實驚豔。
這種人,活該當面首。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都漂亮。
桑落髮現自己想歪了,立馬回過神,不想戀戰,立馬應下來:“那就給錢。”
“銀錢倒容易,只是啊......”顏如玉喝了一口茶,又將賬單推回去,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桑大夫如今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該怎麼辦呢?”
“你什麼秘密?”
顏如玉取出一柄烏黑的兵器,一尺長,寸口粗,如鶴喙一般,可以開合:“那天晚上,就是這東西救了你一命。”
顏如玉這是要用救命之恩來讓自己守口如瓶?他信自己?又或者只是試探?
桑落凝視了好一陣,才抬起頭:“這應該是你的兵器。”
“何以見得?”顏如玉收回鶴喙錐,指腹撫過錐身上的小坑。思忖著難道莫星河連這樣的事也跟她說了?看樣子莫星河對她已用情至深。那夜要不是自己拿出鶴喙錐來頂著,鶴喙樓必中埋伏。
“用鐵托子殺人,聞所未聞。”桑落說得很淡,似乎認定了就是這麼回事。
古人房中不足時,會借用不少外物。
銀托子、鐵托子之類的,戴在身上,可在體力不支時繼續施展威力。
顏如玉胸口氣息一滯。
好好的鶴喙錐!她說是鐵托子?
桑落抬眸看著他,睫毛扇了扇,泛著光。
她十分認真誠懇地說道:“公子救了我性命,如今得了不足之症,我定不會說出去,將來若需要房中奇方,可以找我。”
顏如玉難得真動怒,捏著琉璃茶盞的手收緊又收緊:“你覺得我不會殺你?”
是莫星河給她的底氣?知道自己不能殺她?竟敢如此挑釁。
“你不能殺我。”桑落搖搖頭,“公子以色侍人,今日用得到銀托子,明日就要吃十全大補湯,最多兩年,你就再難有恩寵。放眼芮國,唯有我能救你於水火,維持你的恩寵。”
見顏如玉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好心地提示道:“更何況,你中了我的毒。”
湖面起了風浪,水拍在船身嘩嘩作響。
顏如玉眼神越來越深,湖面的波光照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清。
她身上的東西,還未拿出來,唯一施展開的,就是眼前的賬單。
他的手碰過那頁紙。
“我這個藥,倒也不死人。只要不解毒,你就會不停排氣,嗯,就是放屁,奇臭無比。這樣下去,玉公子的鐵托子也無用武之處了。”桑落趁此機會加碼,伸出手勾了勾,“柳葉刀,還給我。”
下作。陰險。
就跟四年前一樣。
顏如玉盯著她,作勢要交出柳葉刀去,趁著她伸手來取,手腕一旋用力一帶,將她拉向自己,壓住她的左肩,將身軀反釘在茶案上。
船搖搖晃晃。
殷紅的琉璃茶盞,左蕩右晃。
陽光一照,船艙裡對映出一片緋緋的琉璃之色。
遠方不知何處響起一陣笛聲,又細又綿,直往人心尖尖裡鑽。
他的手肘壓著她的後背,沒有半點旖旎之心。
“四年前,你一句話毀我前程。今日,你又要一味藥毀我前程?”
桑落頭朝下,被他的手臂壓得動彈不得,甚至沒機會去摸腰間的小刀:“我不過是求生存之機。你的秘密於我沒有半點用處。你既然要殺我,何必多言?”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不如直接交底:“你送我上岸,保我平安,我再給你解藥!”
顏如玉一隻手壓著她,另一隻手取下她髮髻間的蛇根木,扔出窗外,又搜出她袖子裡的砒霜和石灰粉,盡數投入湖中。
再探向她的腰間,摸出小刀,手一拋,在湖面上打了幾個水漂。
還是沒有找到解藥。
他的目光掃向她的鞋子,解藥藏在她鞋子裡?腳一踢,將鞋子裡的竹筒也踢了出來。
準備得真是齊全!
仍舊沒有解藥。
顏如玉看向被反剪的那隻手,指腹上似有粉末。
她敢用她的手碰那張有毒的紙,說明她的手指上有解毒之物。或者早已吃了解藥。
他不再思索,捏住她的手指,口一張,含住她的手指。
又一用力,齒尖咬破她的手指,再用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