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鳳凰花樹下(1 / 2)

桑落看見那個女子撞牆被抬走,覺得過分草率了些。反正也沒人盯著自己,她拉著李小川跟過去。

家丁尋了點亂草將那女子一蓋,拍拍手上的灰就走了。

桑落讓李小川盯著外面,她上前去看那女子的傷。額頭腫得很厲害,傷口也長,看起來著實嚇人,但實際上跟阿水的傷一樣,只要縫合及時問題不大。

“姑娘?”桑落喚了幾聲。

那女子幽幽轉醒,頭暈沉沉的,滿臉是血,看到桑落的臉也是血紅的。

桑落將自己衣襬又撕一片下來,按在她傷口上:“你的傷能治,你找個機會逃出去,離這裡不遠的回春堂,找夏大夫替你清理傷口,在那裡等我,我可以替你縫好。”

那女子卻搖搖頭,眼淚不住地流:“多謝姑娘好意。我只求一死......”

原來這姑娘名喚琴娘,是一個戲班子裡彈琵琶的小娘,因有些姿色,又生了一雙小腳,被衛錦嵐看上強行佔了身子。

窮苦人家的女兒,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被帶回府中做了房中的小姬。

原以為這樣就罷了。琴娘有一胞弟名叫阿弦,生得白淨,在戲班子裡做伶人,也被衛錦嵐看上了,阿弦死活不從,衛錦嵐帶著幾個人將琴娘綁到戲班子裡,由著幾個男子把玩,阿弦何時從了,何時停下來。

從那之後,姐弟倆都淪為了衛錦嵐的玩物,時常帶著一起玩樂,給弟弟灌催情之藥對她做那等事。還請了不少紈絝一同觀看,美其名曰“姐弟情深”。

阿弦不堪侮辱,尋了一晚自宮於屋內,這下惹惱了衛錦嵐。他取來馬鞭,叫人狠狠抽打,不到一個時辰,人就死了。

衛錦嵐疑心重,怕她報復,從那以後,再不召她侍奉,只在需要取樂時,就找幾人來凌虐她,供他觀賞。

“我這輩子連根爛草都不如,留著一條賤命,不過是想要尋個機會替阿弦報仇......”

主母要殺她,還不知是何等手段。與其那樣,不如自己一頭碰死了來得自在。

琴娘躺在爛草裡,痴痴地望著天,眼淚混著血將枯草染成了一片紅。

五月的陽光那樣燦爛,怎就照不透人間的陰暗?

桑落忽然想起元寶,滿臉是血的元寶,那一把砍得捲了刃的菜刀,輕聲問道:“你說,你自己死算什麼本事?總要切下他的一塊肉來。”

“報不了仇了......”琴娘搖搖頭:“後院一百餘三人,誰不想啖那禽獸的肉、飲那畜生的血?”

那些男男女女誰不是迫於侯府的滔天權勢忍辱苟活?都是好人家的兒女,誰又甘心被當做玩物任人猥褻?

“桑大夫——”李小川轉過頭來,“好像有人來了。”

“報不了仇,就要想辦法活著。”桑落站起來,用枯草蓋住她的臉。

帶著李小川回到前院,刑部的人怒道:“你們倆跑哪裡去了?”

“如廁。”

桑落淡淡應著,刑部問的話還是那一些,她與李小川又重複說了幾遍,

刑部的人遞來文書和口供道:“桑大夫受驚了,剛才三夫人也遣人來為你作證。周折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衙門若要問話,自會去差人去找你。這些時日,你恐怕不能離城。”

桑落摁了手印,這才算過了。

一旁的停靈堂內,顏如玉正一臉凝重地給勇毅侯上香,再掀開遮蓋屍體的白布,比劃著心口的傷。

“記——傷口二指寬——”

這話一出,顏如玉突然覺得耳熟。想起來了,這話是桑落觸診時總說的。自己怎麼學起來了?

一偏頭,對上桑落冷冷淡淡的目光。衣襬怎麼又少了一片?左右兩邊都毛喇喇的。

是在吃衣裳嗎?

桑落站在月亮門外,斂眸行禮,又抬起眼眸看他。

顏如玉看懂了,她是有話想要跟他說。必然是要他兌現承諾,給化屍水的方子。

方子是不能給的,但他今日心情很好,不介意送她幾瓶。

他抖抖袖子,幾步下了臺階走到月亮門下,還未開口,桑落看看四周,又後退兩步,示意他到一旁的鳳凰樹下說話。

五月的鳳凰樹,開著火紅的花。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似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她站在樹下,臉被花兒映得通紅,用僅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想見知樹。”

不是要方子?

顏如玉袖子裡的手指一捏,她要見知樹做什麼?這麼快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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