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珩在前面不吱聲。
突然苦慧兩步竄到盧珩身前,壓著嗓子問道:“咱們又回來了?”
“嗯。”
苦慧低聲咆哮:“你嗯什麼嗯,為什麼啊?”
盧珩扯下面巾,語氣少有認真的看向他問道:“他們是什麼人,你當真一點猜測都沒有?”
苦慧眼神遊移,望向別處不吭聲。
盧珩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兩人小心翼翼在林子裡穿行,一直到了村子口的上面,苦慧才伸手示意止步,低聲說道:“有血腥味。”
盧珩嗅嗅鼻子,望著苦慧搖搖頭。
“不是很重,所以你聞不到。”苦慧閉上眼睛,片刻後指向一個位置,兩人一同走過去。
大概十幾步的距離,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樹葉,淡淡的血腥味從下面散發出來。苦慧蹲下身子,捻起一片樹葉,看到被遮蓋在下面的血跡。
盧珩不禁抬頭往四周看去,前面十幾步遠的一棵大樹下,那處的落葉明顯比別的地方要厚上一些。盧珩過去伸手撫開上面的一層落葉,毫不意外下面同樣如此。
之後他們發現每間隔十幾步,便能發現一處,之後盧珩鼻尖的血腥味不知何時開始越來越重,逼得她直欲作嘔。
盧珩蹙著眉心,轉身往外面走,在踏出林子之後她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覺。
苦慧站在盧珩身後,望著眼前的景象,喃喃道:“怪不得血腥味兒那麼重。”
草叢裡一具具屍體交疊,血肉模糊,沖鼻的腥味像是一團揮不開散不去的濃霧撲鼻而來,在慘不忍睹的視覺衝擊之下,盧珩翻湧的作嘔感衝湧而上,瞬間吐的稀裡糊塗。
苦慧聽著她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味藥水灑在她的身上,說道:“行了,到那邊去深吸一口氣,馬上就好了。”
盧珩捂著嘴,彎腰一路小跑。
苦慧回頭望上一眼,皺著眉頭嘆息著離去。
苦慧說道:“回來的時候,我們再把他們都埋了吧!怎麼也算是為主盡忠,如此暴屍荒野也太可憐了些。”緩過來一些的盧珩青白著臉色點點頭,啞聲說道:“可以,不過我想把眼睛給遮起來。”
苦慧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模樣,輕輕點頭,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盧珩一手叉腰,一手撫著自己胸前,跟在苦慧後面兩人往村子裡面走去。
上次進來是在夜裡,靜悄悄的。這回也是夜裡,還是靜悄悄的,路面一樣的乾淨整潔,與上次所見無二般模樣。直到走到村尾,那棵種了棗樹的門前,地上一改昔日的整潔,一片狼藉。
院子的門是開著的,地上淅淅瀝瀝的血跡像是一條紅線從門裡涎到門外,矚目奪人的把他們的視線引著匯入後山的密密叢林裡………
“先不管那裡了。”盧珩收回目光看向苦慧,他抬手一指院子裡面,說道:“先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人活著。”
盧珩低頭掃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棗子棗葉,將掛在脖子裡的面巾拉回去遮住口鼻,蹙著眉心往裡去。
屍體橫陳,血流滿地,一切盡如她所猜想,盧珩垂首斂眉低聲喃喃道:“誠不如不中。”
院子拐角處,苦慧朝她招手:“這兒。”
盧珩邊走邊解下背上的包裹,蹲下身子將裡面的瓶瓶罐罐清一色的擺到苦慧面前。
苦慧從裡面拿起一瓶外傷藥給靠在牆角的人包紮傷口,手法快速老道一看便知道經常做這類事情,中間瞟了一眼盧珩,之後不解的問道:“怎麼又遮起來了?”
盧珩耷拉著眼皮子蹲在一邊撥弄裡面的藥瓶,聞言甕聲甕氣的說道:“血腥味太重,受不了。”苦慧張了張嘴巴,什麼也沒說出口。盧珩撿了兩瓶藥塞進懷裡,起身往裡走。
忽然,院門口“砰”的一聲響,盧珩機敏的竄起來鑽到旮旯裡的竹簍裡,其靈活程度堪比一隻四腳兔子。
沉重繁雜的腳步聲從外面傳過來,接著便是一陣夾雜不清的說話聲。
盧珩豎著耳朵聽了聽,只聽到模糊的說話聲,沒有打鬥的動靜……盧珩皺起眉琢磨,難道被擒住了?
一道腳步聲響起,朝著她藏身的地方走來。盧珩透過縫隙看著那道身影離她越來越近,最後離著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
盧珩眯著眼睛,回想起什麼。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至她的耳邊,“盧乙?”
立刻明白是誰的盧珩,心下一鬆,猛然掀開竹簍一腳跨出去,近乎貼身的站到他的身前。一瞬間的安靜後,盧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