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之後,盧珩也不再著急,悠哉悠哉的騎著馬還不忘抬頭賞月。
苦慧說:“你袖子溼了大半,不難受?”
盧珩低頭不在意的揮揮袖子,說道:“風一吹就幹,懶得換了。”
出兩趟門,別的長進沒有,這越來越不講究的習慣倒是慢慢適應的挺好。一個世家貴女,苦慧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段路後,盧珩摸著肚子說有些餓了,恰巧此時林子裡一聲狼嚎,苦慧說道:“那些狼這會兒也餓。”
盧珩踢踢馬肚,加快速度往前面的村子趕。後半夜,盧珩和苦慧找了地方將就著睡了兩個時辰,趁天沒亮的時候起來繼續趕路。臨至午時,盧珩曬的汗水直流,苦慧眯著眼睛看一眼頭頂上像個火球似的太陽,說找個清涼的地方歇息會兒。
路邊一塊偌大的石頭擱在樹下,盧珩下馬盤腿坐在上面歇息,過了一會兒突然說要吃燒雞。苦慧拿眼睛瞪她,盧珩抹一把曬得通紅的臉頰,說否則她沒力氣趕路。苦慧拉著臉往林子裡走去,不多時一隻被敲暈的野雞扔進盧珩的懷裡。
盧珩抱著野雞興沖沖的到河邊去拔毛,手腳麻利的收拾一通,很快林子裡烤雞的香味四溢。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苦慧想起剛才在裡面看到兩個人,一聲不吭的繼續看著盧珩美滋滋的盯著烤雞放光。
急不可耐的盧珩忍著灼熱伸手拽下來一隻雞腿,肉剛到嘴邊,脖子隨即一陣清涼。
“我說什麼東西這麼香,老大,是烤雞!”
盧珩躲著刀鋒,扭頭看向身後。一個滿面鬍子看不清臉的漢子伸手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小弟頭上,喝道:“老子看得見,你個饞鬼。”說完回頭對上盧珩眼睛,瞳孔晃動,沉著聲音說道:“看什麼看,吃你一隻雞而已。”
盧珩右手捏著刀柄,緩緩舉起左手的烤雞腿。冉良拿走盧珩的烤雞腿,滿意的放下架在盧珩脖子上的大刀。而旁邊的苦慧被饞嘴的小弟拿刀架在脖子上,苦著臉望著盧珩一動不動。
盧珩指著苦慧向正在啃雞腿的冉良說道:“他有些激動,你能不能讓他也把刀放下?放心,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跑不快。”
冉良甩手朝後面扔掉手裡的雞骨頭,擦擦嘴角,蹲在盧珩的對面問道:“你帶著多少鹽?”盧珩看向苦慧,冉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說道:“放心,傷了人,我把那小子砍了賠你。”
饞嘴的小弟收回烤雞上的眼睛,低頭乖乖的雙手握刀。
盧珩起身到馬背上將帶著的調料拿出來,全部遞給他。
“就這些?”
盧珩指著他開啟的包裹,說道:“裡面有些是調料,也是做菜用的,都給你。”
冉良目帶審視的打量盧珩一番,近乎肯定的說道:“你是世家貴族?”盧珩眉梢微揚,冉良快速將包裹打結,挎到胸前背好,看著盧珩認真的說道:“你能不能幫我看個病人,治好了,我把這兩匹馬還給你們。”
盧珩指著他胸前的包裹,問道:“那個不還我們?”
冉良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個不行。”
盧珩轉頭看向苦慧,苦慧搓著腳底的石子不吭聲。
盧珩回頭對冉良說道:“那就去吧。不過,”盧珩指向苦慧說“會看病的是他,你們還是先把他給放了的好。”
冉良回頭看向苦慧,之後出人意料的單膝跪地,低頭說道:“望先生莫怪,只要先生能治好家中的病人,冉良願已死謝冒犯之罪。”苦慧身後的小弟放下大刀,糊里糊塗的跟著跪在後面叩頭。
苦慧扶起冉良,嘆息一聲說道:“去是去的,只是腿腳不好,不知道你們村子裡的路好不好走。”
冉良將手裡的大刀扔向小弟,說道:“我來揹著先生。”
小弟牽馬,盧珩走路,苦慧被冉良揹著,一行四人往冉良口中的花俞村而去。
路上,盧珩問道:“你們村子裡都是土匪嗎?”
“當然不是!”後面的小弟尖聲否定,前面的冉良沉默不言,盧珩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隻有你們兩個是土匪?”
小弟支支吾吾,說道:“我.我們..也不是所有人都劫,只是朝路過的行人要一些鹽..而已。”
盧珩看一眼前面依舊沉默冉良不再說話,好在花俞村離他們歇腳的地方並不遠,頂著烈日走了一段路後,穿過一條極為崎嶇的小路便看到一個不大的村落。
村子門口坐著一些年歲頗大的老者,看到他們也不管認不認識就招手問好。幾個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