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呼吸急促，眼底滿是對特使的憎惡。
“你說的跟以前一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猛地開口，聲音沙啞，“每次你都讓我們忍耐，讓我們等待，說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結果呢？我們的孩子、父母、兄弟死在戰場上，而你還站在這裡！”
話音剛落，人群瞬間躁動起來，怒火被點燃了。
一塊石頭猛地砸了出去，直接擊中了特使的肩膀，他悶哼一聲，踉蹌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沒有敢動怒，而是趕緊再度彎腰，壓低聲音，語氣恭順地說道：“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擋不住他們的，若是惹怒了東國，他們要毀掉這座城池，只需要一個命令！你們——”
他話音未落，又是一塊石頭砸了過來，這次是直接砸向他的頭顱，若不是他反應迅速，側頭避開，恐怕已經血流滿面。
特使終於有些繃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腳步連連後退，臉上笑容險些維持不住，但仍然強行穩定住神情，不敢發怒，只能硬生生地繼續保持恭敬。
護衛隊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佇列整齊，紋絲不動，冷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就在特使越來越慌亂的時候，冕使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悲無喜，甚至不帶絲毫波動：“米蘭格爾。”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特使也猛地僵住了，眼神微微一顫，心頭彷彿被狠狠掀開了一角。
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他的身體本能地挺直了一瞬，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戒備，但很快，又迅速恢復了謙卑的模樣，彎腰低首，恭敬地回應：“尊貴的使節……您是在喚我？”
“是的。”冕使依舊面無表情，目光直視著他，淡然道，“東國不相信無意義的忠誠，也不相信無謂的臣服。但我們知道，你之所以站在這裡，不是因為忠誠，而是因為你不想讓這些人死。”
特使的手指微微一顫，瞳孔縮了縮。
冕使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不是真心歸順，你的立場隨時可以更改，你只是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但在此之前，你想確保這座城不會被毀，城裡的人不會被殺戮。”
空氣沉寂，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這一幕。
特使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又調整回來，露出一抹依舊謙卑恭順的表情，低聲道：“東國的智慧，果然無人能及。”
他再度彎下腰，深深地行了一禮，態度比剛才更加恭敬，彷彿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只剩下了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