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奇用原木火柴點燃菸絲,深深吸了一口,不緩不慢地說道:
“乘坐馬車20分鐘,步行需要80分鐘左右,這個問題你放心,每天早上8點40分之前,只要站在你家門口等待,史密斯公司的公共馬車就會來接你,晚上回去也是。”
“公共馬車我們也能呼叫?”亞丁嘴角抽搐了一下,聖安大教堂到底有多少錢,公共馬車都是隻走固定的路線,不會到家門口來接人吧?
裡奇攤了攤手回答:“哦~忘記告訴你了,史密斯公司控股全市70的公共馬車,不管你住在維多利亞港的哪裡,都會有人來接你上班,這些馬車伕,也是我們暗中的眼線。”
亞丁一陣咋舌,果然,一個月給我開支180克朗的薪水是有道理的,儘管警察廳承擔了一半的薪水,但是外出執行任務的那些開支呢?製造一顆獵魔彈也要2克朗幣吧,彈藥武器等等呢?
裡奇往窗外抖了抖菸灰,繼續往菸斗裡塞入菸絲和薄荷葉:
“以後,你會接觸到我們暗中的一些眼線,你也可以自己發展一些眼線,但是你要記住一點,不能透露這些人的身份。如果你有自己的眼線,不能告訴任何人,也包括我!”
“哦?不需要向你彙報嗎?”亞丁詫異的看向裡奇,不能向隊長彙報線人身份,他以後怎麼報銷,培養眼線也是需要花錢的。
“不,你只要向我傳達情報內容就行了,至於眼線的費用,我會給你填寫報銷單。”裡奇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他看向亞丁補充道:
“這是為了防止洩密線人的身份,以前,我們有的驅魔者和守夜人被伏擊,墮落者從屍體上獲得靈魂記憶,最後呢,整整三百個線人全部喪命,我們的情報系統幾乎全部癱瘓,從此,我們制定了一個規矩,不管是守夜人還是驅魔者,都不能介入接管同事的眼線。”
“也就是說,我的眼線,只有我自己知道?”亞丁皺了皺眉頭,彷彿聞到了一股沒有硝煙的戰場。
“理論上是這樣的,要不要暴露你線人的身份,這得看你個人的判斷了。”裡奇停止了抽菸,他用煙桿揉了揉太陽穴:
“前幾年,我們處理過一個類似的案子,有一個邪教偽裝成列車工作員,他們的計劃是炸燬掉特浦尼火車站,可是獲知情報的守夜人,死在了黑幫的火拼中,總部裡也沒有人知道這些情報,最後是線人得知那個同事已經死了,是他跑去警察局報案,最後出動了所有的驅魔者和守夜人,這才解決掉這個陰謀。”
街道上的車輛並不多,馬車飛快行駛,裡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略顯古怪的笑容:
“嗯,最後那個報案的線人,他也獲得一個很不錯的工作,還有鉅額的獎金,娶了一個賢惠的妻子,生下了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當線人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也離他遠去,一切的生活軌跡似乎往好的、富裕的方向發展。”
說到這裡,裡奇稍作停頓,轉頭注視著窗外的街景,接著說道:
“但是就在上個月,財產豐厚,家庭和睦,孩子健康可愛,他莫名其妙的自殺死了,還把他的妻兒全給殺了,刨出他妻子和孩子的內臟、舌頭、眼睛、鼻子、耳朵,我們趕過去現場看了一眼,就像是某種邪惡的祭祀,他是把自己的腸子給刨出來,用他的腸子絞死了自己。”
“我真是搞不明白,他挖出腸子的時候,是怎麼能忍受巨大的疼痛而不暈厥過去,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他的精神沒有問題,身上也沒有被詛咒的痕跡,現場也沒有遺留邪靈的味道,也看不出他被別人控制的線索。”
馬車車窗外的陰冷寒風湧入,讓人覺得瘮得慌,即使是曾經在學院檔案樓見識過魔眼之亂的亞丁,此時也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聽起來很邪乎,就像是墮落者組織常用的手段,他們有上萬種邪惡的方法,可以詭異的殺死一個人,而且還能完美避開薔薇教會的追蹤。
就連驅魔者和守夜人都查不出原因,亞丁可沒有自信到覺得自己很厲害,智商超過整個教會的所有人,就連辦案無數的裡奇都束手無策,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亞丁的認知。
馬車行駛了很久,行駛得很快,車廂也陷入了沉默,亞丁沒有接觸過驅魔者和守夜人的案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就在這時候,裡奇打破了沉默,他的腦袋伸出車窗,向馬車伕喊道:
“喬吉姆先生,麻煩你前面停一下車,我要買一份報紙,對,就在前面的報攤停下。”
馬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經過報攤的時候停了下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