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群人打的不可開交之時,一輛警車鳴著警笛開了過來,參與打人的十多個男男女女一鬨而散,只有最先下手的小夥子沒有走,不過,從他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他明顯有些緊張。
大個子男人被揍的頭破血流,腦袋腫得豬頭一樣,哪還有剛才囂張的樣子,他躺在地上直哼哼,動彈不得。
從警車上下來四名警察,他們一個比一個嚴肅,為首的警察三十歲左右的年齡,麵皮白靜,很瘦,以至於那雙本來就挺大的眼睛顯得尤為突出,鼻樑很高,薄嘴唇,和“北京猿人”有得一拼,說話的語氣雖然嚴厲,卻帶著尖細的娘娘腔:
“幹嘛呢你們?打群架呀?”
那個小夥子倒是敢做敢當,他指著躺在地上的高個子說:
“他打女人,我們是見義勇為!”
“這麼說你參與打人了?”
小夥子剛要辯解,瘦警察沒給他機會,吩咐其他三個警察:
“先把他帶回所裡。”
兩名警察一左一右走過去,推推搡搡的要把他弄到警車上。
宋遠平推開攙扶著他的唐玉國,上前攔住了他們:
“你們放開他,這小夥子是見義勇為,你們要抓就抓地上躺著的大個子!”
瘦警察上下打量一眼宋遠平: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也參與鬥毆了?小劉,把他也帶回所裡!”
宋遠平眼睛裡噴出了火:
“你們中倉縣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你叫什麼名字,哪個派出所的?”
瘦警察不屑的看著宋遠平:
“我們是新豐路派出所的,我叫李富山,你不服氣可以去局裡投訴我。老哥,我看你也不是年輕人了,不想著怎麼發家致富,一把年紀了還聚眾鬥毆,你是怎麼想的?”
李富山又命令道:
“你們把他也一塊帶走,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反思一下自己的違法行為!”
唐玉國早就上頭了,他指著李富山的鼻子怒聲道:
“你敢動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李富山別看瘦的猴一樣,伸手倒是很利落,一把抓住唐玉國的手腕向後一擰,又向上一抬,唐玉國只覺得胳膊就要斷了:
“哎喲……,你鬆開我,放了我領導,我們是黃州市政府的,我領導是……
“還敢吹牛皮?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慫恿他人聚眾鬥毆,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等著接受處理吧!”
那名女人衝過來攔在前面:
“你們抓錯人了,他們是好人。”
又指著躺在地上的高個子男人:
“他欺負我,這幾個哥哥看不下去才動手打了他,你們問清楚再抓人行不行?”
其中一個身材肥胖的警察走過來一把推開女人:
“走開,不管是打人還是被打了,參與鬥毆的都要帶走,一會兒還有輛車要過來,你也要去所裡錄口供!”
唐玉國還要說話,被宋遠平一個眼神制止了,他要看看,這幾個警察到底會怎麼處理這起打人案件。
這時,又過來一輛警車,幾名警察把宋遠平、唐玉國塞進一輛警車,又把那個女人和那個小夥子塞進另一輛警車,其中一個警察沒上車,撥打了120,守在高個子男人身邊低聲問著什麼。
兩輛警車又拉響警笛,一前一後向北疾馳而去!
王德昌領著沙窩鎮派出所幾名警察來到事發地,警察們又是測量車輛輪胎與石頭撞擊留下的痕跡,又是拍照取證,忙乎了好大一會兒,幾個人又繞路來到山崖下,對泥頭車留下的殘骸繼續勘察。
泥頭車已經不能叫做車了,車子的殘骸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十幾平方範圍,車頭和車身完全裂開了,車大梁也彎成了麻花狀,司機被倒扣著的車頭擠壓的沒了人形,血腥味嗆的人直噁心。
警察們又是一陣忙乎,又是拍照取證,又是聯絡吊車、拖車,天近傍晚,幾個警察這才終於收隊了。
回縣城的路上,王德昌準備打電話向宋遠平彙報,打了幾遍沒人接聽,又打唐玉國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王德昌又一次有了不祥的預感:
“張所長,我聯絡不上宋市長和小唐,麻煩你把我送到黑土坳村,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在村子裡?”
“黑土坳咱剛剛過去,他們不可能老待在村裡,應該是去縣委或者是縣政府了!”
“不對,宋市長不接電話,小唐不應該不接呀?他們會不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