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斂垣蜷縮成一團,抓著自己的手腕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放開,求你!”
予燼懶得搭理他,抬腳把他踹到一邊,轉身看向路老爺子:“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路祁厭站在趙予燼身後,垂眸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感受著他手心裡的溫暖,微微勾唇,這就是被護著的感覺,原來這麼讓人依戀上頭。
予燼似乎察覺到貓貓的心思,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掌心。
路老爺子嘆了口氣,低頭揮了揮手:“小厭,你可想好了,出了這個門,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路祁厭沒有絲毫停頓,拉著趙予燼大步往外走,只丟下一句話:“隨便。”
路老爺子眉頭微蹙,看著兩人走出門,又看了一眼大廳的剩下的殘局,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呢喃:“小厭,別怪爺爺。”
予燼跟在路祁厭身後,笑的滿面春風,腦海裡反覆播放他剛剛在路家的果斷霸氣,心裡美滋滋的。
莊園門口,黑色寶馬把整個莊園都圍了起來,一輛加長版林肯停在門口正中間,彷彿是在等待裡面的人束手就擒。
路祁厭看著外面停著的車,想起來今天被叫回來的目的,心裡暗自冷笑一聲。
路家這是早就跟趙向輝串通好了的,把自己叫回來,趙向輝就去他家抓人,只不過現在趙予燼跟著回來了,就直接來門口抓了。
想到這,路祁厭眼神驟然冷下來,盯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把手背到身後有規律的敲了終端幾下。
予燼看著路祁厭的小動作,笑著擋到他身前,看向趙向輝,掃了一眼他身後的車:“叔叔這是做什麼,這麼大陣仗?”
趙向輝拍了拍自己的衣襬,輕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眼裡毫無溫度卻仍舊維持著得體的笑容:“聽說你來了路家玩。
我們叔侄雖然不久前才見了一面,但那點時間實在不夠好好敘舊,我思來想去,還是接你回家好,畢竟總待在外面哪有家裡好?”
路祁厭走到趙予燼身前,看著趙向輝微微一笑:“阿燼現在要跟我回家,請趙先生讓開。”
趙向輝笑容不變,甚至繼續向前走了一步,語氣淡淡:“我也說了,要接他回趙家,路小少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路祁厭臉上笑容消失,壓下眉頭盯著趙向輝,眼神犀利冰冷:“你大可試試。”
氣氛瞬間緊張凝重起來,在暖陽之中降下冰點,一聲突兀的笑聲橫插進來。
予燼站在他們中間,轉身看著路祁厭,輕輕捏著他的臉,語氣溫柔:“板著一張臉做什麼?叔叔只是接我回趟家而已,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笑一個,嗯?”
路祁厭不為所動,抓住他的手腕:“你要跟他走?”
予燼握住他的手,笑著眨眨眼:“那能怎麼辦?他帶的人這麼多,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帶我回去的。
我知道你肯定有後手準備,但讓你辛苦培養的手下現在就跟趙向輝拼命,那多浪費啊。
況且他現在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我這次跟他回去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我摸清楚情況再跟他撕破臉,好不好?”
路祁厭不放手,緊緊攥著他話落的手腕:“所以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予燼聽不得這樣的話,瞬間就心軟了,但想到身後的虎視眈眈,嘆了口氣,把人抱進懷裡拍著他的背:“不丟下你,先睡一覺吧。”
話落,把懷裡準備掙扎的小貓捏暈,抱在懷裡轉身看向趙向輝,面無表情的開口:“我要先把他送回家。”
趙向輝沒有異議,挑眉笑了笑,側身讓他上車。
回到路家,予燼把路祁厭放在大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調好空調溫度,泡了一杯略甜的蜂蜜水溫在保溫櫃放在床頭,一切準備就緒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重新坐上車,予燼閉著眼睛靠在車窗旁,先把小三的光屏許可權解開,好時時能看見熟睡中的乖軟貓咪。
小三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靠著抱枕,冷哼一聲『切,等他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予燼沒理它,離開路祁厭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弄丟了藥,負面情緒全部席捲而來,彷彿要把這些天沒有發病的時間全部補回來。
趙向輝坐在一邊,察覺到趙予燼的不對勁,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閉目養神,對此提不起絲毫興趣。
回趙家的路程就在沉默中度過,車子一停,予燼拖著步子下車,渾身都懶洋洋的,連身邊被圍著幾個人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