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商玦把自己的衣角從他手裡扯出來,“哈哈,右手也牽著呢?你還挺體貼的。下回我去高空彈跳,你乾脆也把安全繩拴我衣角上吧。看看最後掛在底下的是我還是衣服?”
&esp;&esp;“……”
&esp;&esp;陸嶼行:“我首先就不會跟你一起去高空彈跳。”
&esp;&esp;商玦無可反駁,當然也犯不著為這麼個小插曲生氣。
&esp;&esp;他站穩身形,不要陸嶼行扶著了,抬腿邁下一級臺階。
&esp;&esp;他一級一級踩得很穩,陸嶼行慢步追上,總算確定商玦沒有任何醉態,甚至姿態稱得上端莊。
&esp;&esp;那一瓶酒,商玦喝了半斤還多,超乎陸嶼行的認知。
&esp;&esp;他是兩杯就倒,上回跟商玦紀念日的紅酒都沒敢多碰,唯恐出醜。
&esp;&esp;出門前一刻,商玦腳步剎住。
&esp;&esp;葛志成他們在外頭,他裝過醉,畢竟喊了陸嶼行“寶貝”,戲得演全。
&esp;&esp;陸嶼行見他停步,會意地撈過他一條手臂,低頭把商玦的胳膊繞過自己的後頸搭上。
&esp;&esp;商玦:“你比我高點,這麼搭著好彆扭。”
&esp;&esp;“誰讓你自己要裝醉?”
&esp;&esp;商玦把他的頸項勾緊了點,雙肩塌下裝醉,下巴貼近陸嶼行的肩膀。
&esp;&esp;他身上全是酒香氣,臉蛋又紅又熱,陸嶼行說:“你換個邊吧,掛我右面。”
&esp;&esp;心跳頻率急速上升,劇烈得像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他真怕商玦聽見,更變本加厲地嘲弄。
&esp;&esp;商玦聞言站直,把他的左右肩膀觀察數秒,問:“怎麼啦,你高低肩?右肩低一點兒?那倒也用不著換邊,低那麼一兩公分的我其實感覺不太來。”
&esp;&esp;“……”
&esp;&esp;陸嶼行深深吸氣,“……算了,走吧。”
&esp;&esp;正要出門,商玦把手放下來了。
&esp;&esp;“怎麼了,不裝了?”
&esp;&esp;“我忽然想到,志成他們也沒看見我走路,一個人一個醉法,我待會兒去車上說兩句胡話。裝一路太累了,演那麼久我對自己沒自信。”
&esp;&esp;酒香遠離,懷裡乍然空了,陸嶼行把手揣進外衣口袋:“你也可以不說話,直接裝睡。”
&esp;&esp;商玦覺得挺有道理:“行吧。”
&esp;&esp;他們並行著跟外面的兩人會合。
&esp;&esp;商玦步態從容,不發一言,但叫車的兩個人都沒懷疑他此刻是醉著的。那一聲“寶貝”委實震耳欲聾。
&esp;&esp;不多時一輛轎車靠邊停下,是他們叫的車。
&esp;&esp;司機人較講究,汽車內飾都很乾淨,還裝著車載香薰。
&esp;&esp;只是香薰味道過濃,略有些刺鼻,商玦其實不暈車,但他喝多酒,本身胃裡不得勁,一路顛簸加上躥進鼻子裡的濃烈香味,他難受得直犯惡心。
&esp;&esp;a市夜裡氣溫不是人待的,車內暖氣供得足,他不好開窗讓其他人跟著受凍,硬生生忍了一路。
&esp;&esp;幸好是沒吐,一下車,商玦疾步到路邊撐著樹幹嘔幾下,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esp;&esp;葛志成過來看他,以為商玦酒勁兒上來了,幫他拍了拍後背,然後不放心地攬住他肩想攙著他走。
&esp;&esp;他沒來得及使勁,商玦就被陸嶼行伸手撈走了。
&esp;&esp;商玦一湊近他,眼前發黑,“你衣服上也有那香味。”
&esp;&esp;陸嶼行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放手,被商玦嫌棄的感覺挺不好受的。
&esp;&esp;他最後還是把人給鬆開,讓商玦自己在一邊走。
&esp;&esp;回到宿舍,商玦暈眩反胃的感覺仍然沒有好轉,想去吹吹冷風讓頭腦清醒。但天氣太冷,要是他在宿舍開陽臺的窗戶,沒一會兒水管恐怕都要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