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星和亞利齊齊看向流嵐。
“誰?”
流嵐沒有馬上把誰的名字點出來,只問:“臨時指揮中心那些人裡,度越是職權最高的?”
“這倒不是。”亞利解釋道,“如果單論軍銜,費大校比度中校要高兩級。”
“許將星出事之後主持大局的為什麼是度越,而不是費大校?”
流嵐提到這個問題,許將星神情微動,亞利卻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費大校性格更平和,平常不喜歡與人計較起爭執,相比起來,度中校要更加強勢。費大校沒站過任何勢力的隊,在軍方屬於中立派。當時少將不在,度中校一派勢眾,佔據了主導權,在那種情況下,沒有勢力靠山的費大校選擇保持中立以避其鋒芒不奇怪。”
“不,他不是中立。”許將星冷不丁道。
亞利面露意外。
流嵐頷首,“沒錯,他不是中立,或許說……他才是那個掌控局面的人。”
“可他什麼都沒有做。”
“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做才有問題。”流嵐雙手環胸,“中立,是在雙方力量相近的情況下選擇不偏幫任何一方。但當一方力量和話語權遠超另一方時,沉默不是中立,是預設事態發展。”
流嵐這番話說得亞利一怔,蹙起眉頭。
“所有人都知道許將星情況危急,急需救援。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任由度越他們控制,許將星幾乎只有‘死’一個結局。真正的中立方會利用職權優勢平衡局面,而不是任由度越發展,徹底打破天平。”流嵐諷刺一笑。
亞利壞就壞在情報太多了,人往往更願意相信拐彎抹角查到的所謂“內幕”,忽略掩藏在簡單表面下的企圖心。
亞利神情一肅,意識到自己可能成為了別人算計中的一環,神色變得難看,但很快又收拾好表情,站起身頷首道:“我去調查清楚費大校近期接觸過的人物。”
亞利剛走,療養院的護工又敲門進來:“許少將,後臺又收到了幾條您的訪客申請,麻煩您看看。”
許將星向他道過謝之後開啟了床邊的系統光屏,上面果然多了十來條訪客申請,申請人大都是些一年見不到幾次,勉強能稱得上是“同事”的,甚至還有些許將星從未見過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許將星現在正在軍方療養星球養傷,一個兩個都冒出來套近乎。
許將星想都不想全給他們拒絕打回,乾脆利落,一概不見。
流嵐目睹全程,只昂了昂下巴。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能從眉色間看出他的滿意。
許將星捕捉到流嵐的小表情,忍俊不禁地將下巴搭靠在他肩窩上,“高興了?”
流嵐斜睨著他,“你是來養傷的,不是換個地方工作,拒絕他們理所當然,我有什麼可高興?”
許將星勾起嘴角笑得欠揍,單手圈住他的腰,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流嵐手環發出的提示音打斷。
通訊發起人是劉昂,多半是要講工作的事情。
看著許將星露出無奈的表情,流嵐挑著嘴角頗為得意地推開他的腦袋,站起身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喂?”
“喂,流嵐?你現在怎麼樣?少將沒什麼大事吧?”
劉昂剛問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流嵐皺了眉頭。
“……你怎麼知道?”
許將星這邊事發突然,流嵐沒來得及和任何人交代,外界應該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才對,怎麼劉昂的語氣聽上去像是知道許將星出事了?
“星網上都傳遍了!”劉昂語調急切,“說是什麼內部人員透露,許少將在抓間諜的時候受傷,被送到療養星球接受治療。這周不少人找到我這兒問情況,你又一直找不到人,我和小滿都快擔心死了!”
流嵐斂著眉轉頭看向許將星,許將星用嘴形對他示意道:祖父。
流嵐馬上反應過來,大概是祖父在為之後和帝國交換利益做鋪墊,故意漏出的訊息。只要民眾聲量夠大,帝國那邊交易起來能爽快些,聯邦內部的臥底也不敢輕易出來搞小動作,上面那些人也能因為輿論監督多給許將星福利補償。
流嵐笑了笑,對劉昂道:“放心,沒事。”
聽他這麼說,劉昂舒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知道軍方工作的特殊保密性,流嵐沒細說,劉昂也就沒追問,只拍拍胸脯慶幸道:“外面傳少將出了事,圈裡都在等著看你表現。你堂弟是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