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然而他沒力氣睜眼去看。很快,車停了下來。
&esp;&esp;太久沒來過醫院,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依舊像記憶中一樣刺鼻。李聞虞半張臉埋在衣領下,坐在走廊鐵質的座椅上,椅背的冰冷透過衣服刺到背脊上,他緩慢地反應過來後就稍稍坐得直了些。
&esp;&esp;深夜的醫院比平時安靜很多,毫無遮擋的亮堂堂的光線晃得人眼睛疼。
&esp;&esp;李聞虞確實腦子不太清醒,但不妨礙他覺得莫名其妙。大晚上出現在醫院讓他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莫名其妙,但不遠處那個單手撐在視窗等著拿藥的裴新尤其。好在這人本身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他想。
&esp;&esp;因為光太亮,即使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眼前一團團五彩的光暈,他身上的疹子還沒消退,一陣陣鑽心的癢意爬過神經浮至皮肉,讓人忍不住想去撓。
&esp;&esp;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海鮮過敏是七歲那年,後來就再也沒吃過海鮮一類的東西,或者說,也沒什麼機會去吃。一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吃什麼都不能自己做決定的地步了。
&esp;&esp;座椅有些輕微的震動,李聞虞睜了下眼睛,發現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人,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少年。那人正用手肘抵在膝蓋上,手心託著下巴微笑地看著李聞虞。少年身材修長,但長相看起來有些娃娃臉,又帶一點點著少年人稚氣未脫的痞勁和乖覺。
&esp;&esp;李聞虞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以為是自己臉上的紅疹嚇到了人,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臉頰說:“我這個是過敏,平時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