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李聞虞訂了回a市的車票，那天天氣不錯，前兩天剛下過雨，不至於太熱，但陽光明媚。
&esp;&esp;他需要帶走的東西不多，行李箱裡大半空著。樓下那棵銀杏樹青黃交錯，枝葉間分隔出很多塊蔚藍天空，但落在腳下就只剩斑駁的樹影。
&esp;&esp;李聞虞想起他剛到b市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天氣，但那時是春天，風沒有什麼溫度。
&esp;&esp;巷子口很窄，拐角後能看見街道上的行人，路口正堵著一輛黑色轎車，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殘留昨天下過雨留下的水窪。李聞虞繞了一下，再抬頭看見裴新的臉時，兩人只隔了幾步。
&esp;&esp;陽光下裴新面色看起來比上次好，懶洋洋靠著車身站著，深黑色的眼睛不輕不重地對上李聞虞的視線，歪了歪頭：“上車。”
&esp;&esp;李聞虞置若罔聞，繼續往前走。
&esp;&esp;裴新一把握住他拉著行李箱的手腕，語調散漫但口吻像威脅：“這裡人多，別讓我生氣。那邊有司機，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
&esp;&esp;李聞虞徒勞掙了兩下，往車尾看了一眼，那邊闆闆正正站著個年輕男人。男人見李聞虞看過來，忙不迭過去接李聞虞手裡的行李箱。李聞虞抿著唇沒鬆手，年輕人有些緊張的解釋：“我是裴總司機，我叫小鐘，行李我給您放後備箱裡。”
&esp;&esp;裴新挑挑眉看著李聞虞，聲調輕飄飄：“別為難人。”
&esp;&esp;李聞虞咬牙慢慢鬆了手，小鐘立馬接過行李箱給他拉開後座門。
&esp;&esp;車裡開著冷氣，皮質座椅摸上去很冰。李聞虞緊靠著車門，隔著茶色玻璃窗看外面發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