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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無奈一笑：“你那天在睡覺怎麼記得，也是奇怪，你天天睡覺都還能差點就及格，已經很不錯了。”
&esp;&esp;楊城摸了摸後腦勺，頗不好意思地笑：“那你繼續講，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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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聞虞正準備繼續下一題，忽然聽見一點在寂靜空蕩中響起的突兀腳步聲，他下意識抬頭，教室前門處被餘暉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裴新左手插在衛衣的口袋裡，黑色棒球帽遮著半張臉，直直朝這邊看過來。
&esp;&esp;李聞虞本能地將身體傾向中間那張試卷的弧度收回來，然而面部表情十分茫然失措，直到裴新大步走來，影子已經落到李聞虞身前，他才木然轉頭，正好接上了楊城詫異的目光。
&esp;&esp;“怎麼了，”裴新笑得雲淡風輕，“我打擾到你們補習了？”
&esp;&esp;李聞虞握筆的手不自覺收緊，咬牙不假思索：“你說呢。”
&esp;&esp;裴新卻很無辜地聳肩，拉開椅子坐到兩人對面：“但我說了今晚要跟你吃飯的。”
&esp;&esp;李聞虞的臉色黑得要滴出墨來，唇線抿得平直：“我說過沒時間了。”
&esp;&esp;楊城就算是個傻子也能察覺這兩人氛圍不對勁，臉色表情嚴肅起來，拉了拉李聞虞的衣袖，壓著聲音：“怎麼了，是不是他強迫你幹什麼了？”
&esp;&esp;裴新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們，瞳孔黑漆漆的，似乎連光都照不進去。
&esp;&esp;李聞虞萬分不想將楊城也拉進這種事情裡來，搖頭勉強露出個笑容解釋：“你想什麼呢，我們就是說好了約個時間吃飯而已。”
&esp;&esp;楊城看著他，抓著他衣袖的手仍舊沒有鬆開，明顯不太相信：“真的嗎？”
&esp;&esp;李聞虞拍拍他的肩膀，開玩笑似的：“當然了，你每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
&esp;&esp;“那你為什麼……”
&esp;&esp;裴新仍然懶洋洋坐著，但原先的笑容已經漸漸斂去，聲音也沉下來，直接打斷了楊城的話看向李聞虞，眸色深沉透著咄咄逼人的意味：“題講完了嗎，講完了就跟我走。”
&esp;&esp;楊城也盯著他，左手握著李聞虞的胳膊，姿態已經像要把李聞虞護在身後，語氣不善：“沒有，沒講完。”
&esp;&esp;裴新的手搭在李聞虞的課桌上，兩根手指緩慢地敲打著，有種漫不經心的紆尊降貴，然而掃過楊城時眼睛裡的輕視與不屑像是與生俱來。他已經為了不在李聞虞面前再次失控而隱忍，但這忍耐也快到極限了。
&esp;&esp;“裴新，”李聞虞注意到裴新的臉色，已經能預料到這是裴新發火的前兆，只能放低態度妥協，“等我講完最後兩道題，我們就走，可以嗎？”
&esp;&esp;裴新沒有說話，眉眼仍凝著一層霜，顯然是不滿的。
&esp;&esp;但這情形下李聞虞只當他是預設，連忙拉著楊城速戰速決，繼續往下講，然而這次不給面子的是楊城。
&esp;&esp;“你怕他？你不想跟他吃飯，為什麼答應他？”楊城板著臉。
&esp;&esp;李聞虞閉了閉眼才抬頭看他，語氣認真：“我沒有，我上次和你說過，他救了我奶奶，我們認識的。“他頓了頓才繼續說，“如果你今天不想聽了，我們可以明天再講。”
&esp;&esp;裴新一哂，唇角終於勾出個笑容，那是個洋洋得意充滿挑釁的笑。楊城一下子洩了氣，悶悶說了句：“我當然要聽的，我去趟衛生間，馬上回來。”
&esp;&esp;李聞虞點點頭。楊城一走，教室裡就只剩他們兩個人，裴新心情很愉快地把手肘搭在桌沿上朝李聞虞湊過來：“一會兒想吃什麼？上次那家粵菜怎麼樣，我看你挺喜歡的。”
&esp;&esp;李聞虞從楊城走出教室的一瞬間臉色就已經冷下來，此刻看見裴新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更是怒火中燒：“裴新，我跟你說過的，不要在我的朋友親人的面前出現，今天也告訴過你沒時間了，你為什麼又來？”
&esp;&esp;裴新聽了這話同樣面色一沉，理所當然道：“你沒有告訴我你要幫忙講題的這個同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