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嘴唇要說什麼，直到對上昏暗中李聞虞蒼白的臉，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慢慢鬆開了手，他像下定了很大決心，一字一句說：“我喜歡你，你跟我在一起，我也一定會對你好的，真的，不會比他差。李聞虞，你別喜歡他了。”
&esp;&esp;李聞虞被風吹得快睜不開眼，緩慢地眨了眨眼後才看清面前人的樣子。少年的五官帶著清亮的明朗，稜角仍然青澀，此刻的表情有幾分頹然的稚氣，更多的卻是堅定的銳氣。
&esp;&esp;李聞虞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漸漸越笑越開懷，幾乎前仰後合：“楊城，你別開玩笑了行嗎？”
&esp;&esp;楊城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我怎麼可能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esp;&esp;李聞虞這才坐直了點，但臉上仍舊是憋不住的笑意，這笑意讓楊城覺得萬分挫敗。
&esp;&esp;李聞虞看著他，淡淡問：“你說你是認真的，那你也喜歡男人嗎？”
&esp;&esp;楊城與他對視兩秒，然後緩慢又深重地點了點頭：“我喜歡你。”
&esp;&esp;李聞虞一頓，眼神又漫不經心得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你爸媽知道你是同性戀嗎？”
&esp;&esp;這下終於輪到楊城沉默。
&esp;&esp;風聲仍舊呼嘯，江面上映著銀白的燈，波光粼粼。
&esp;&esp;李聞虞慢慢露出一點平和的，認真的神色，不喜不怒，眉眼天然的溫柔慈悲，唇卻抿得冷靜肅穆：“楊城，你有完整的家庭，美好的未來，我和裴新本就是在淤泥裡打滾的人。無瑕的鏡子不能被打破，但原本就殘缺的碎片卻不介意更加殘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