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安靜的幾秒鐘裡,沒人說話。湖邊一片寂靜,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響在耳邊,聽上去有些像淅淅瀝瀝的雨聲。
&esp;&esp;裴新半晌才收回空落落的左手,緩緩站直,臉上光陰浮動,半明半暗中神色看不分明。他轉過頭,嗓音生冷:“a市的任何地方你想住哪裡都可以,但是你離不開我身邊。”
&esp;&esp;李聞虞保持著那個偏著頭的姿勢,周身冷若冰霜,還沒開口卻先聽見小白汪汪叫了兩聲。
&esp;&esp;夏季湖邊蜻蜓多,這幽暗的路燈下居然也被小白遇上一隻,立刻興高采烈地要追上去。但還沒跑出幾步就被繩子拉住,萬分不滿地叫了起來。
&esp;&esp;那蜻蜓半透明的翅膀沾著黃澄澄的燈光越飛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草叢深處,小白叫了好幾聲卻只能停在原地跟不上去。
&esp;&esp;直到它停了叫聲,李聞虞才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卻莫名其妙從一隻小狗的眼神裡讀出了幾分哀怨到可憐兮兮的意味,原來也是黑漆漆,卻留有溫度的。
&esp;&esp;李聞虞跟它對視幾秒才站起來,語調平平:“你不讓我走,那我上班以後,鄭叔不能再跟著我,我也不需要人接送。”
&esp;&esp;他沒有轉身,裴新的目光落在那截微垂的白生生脖頸上,好半天都沒有錯開:“我說過了,除了離開,什麼都可以。”
&esp;&esp;李聞虞無聲笑了下,這話他從來沒當過真,也從沒覺得裴新是個會信守承諾的人。
&esp;&esp;
&esp;&esp;週一早上,李聞虞醒來得很早。
&esp;&esp;盛夏時節的早晨分外明朗,阿姨在廚房裡準備早餐,小白被關在玻璃門外但還是堅持不懈地蹲在門縫前悠哉悠哉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