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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自牧艱難地點頭：“對，我想去。我說過的，我想建造我們自己的飛機大炮，保衛我們的真理。”
&esp;&esp;說道這裡，趙自牧的聲音都乾澀起來。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呢？你……”
&esp;&esp;福貴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還是想回國。”
&esp;&esp;趙自牧的眉眼瞬間暗淡下來。
&esp;&esp;迎著趙自牧略帶失望的雙眼，福貴解釋說：“我去了比利時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也沒辦法進入大學，只怕在比利時，我只是你的累贅。相反，我最近讀書，覺得有一句話很有道理——”
&esp;&esp;“在敵人的規則裡，永遠不可能真正地戰勝敵人。”
&esp;&esp;“這些日子以來，我越發認同這句話，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需要建立自己的秩序。所以，我想回國，去尋找建立秩序的方法。”
&esp;&esp;趙自牧一陣沉默後，他再一次抱住了福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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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離岸登船的那天是個豔陽天，福貴和莫令儀、王杞、顧為光、楊順德定了同一趟郵輪。趙自牧拎著福貴為數不多的行李，莫令儀、王杞、顧為光也都在和前來送行的工友告別，唯獨楊順德遲遲未到。
&esp;&esp;他們來得早，離開船還有一段時間，趙自牧依依不捨地將行李交給福貴，第一百零八次囑咐道：“路上小心，回來了記得給我送信報平安。”
&esp;&esp;福貴點頭。
&esp;&esp;趙自牧又說：“信我也都給你了，你回國記得聯絡齊茷和唐隰桑，他們會照顧你的，也會幫你找回自己的積蓄。”
&esp;&esp;福貴繼續點頭。
&esp;&esp;趙自牧持續絮絮叨叨：“齊茷在北平，唐隰桑在南京，不管你遇到什麼問題，他們都能幫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他們不會不管你的。”
&esp;&esp;福貴第不知道多少次點頭。
&esp;&esp;趙自牧絮絮叨叨了好久，久到福貴這樣好的脾氣都忍不住太陽穴狂跳，趙自牧才抑制住了自己的老媽子狀態。
&esp;&esp;他伸出手，手指停留在福貴的鬢邊。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趙自牧才下定決心，撫上福貴的鬢邊。
&esp;&esp;趙自牧說：“對不起……我真的很不放心你，但是我沒辦法陪你回去，卻又無法張口讓你留下來。”
&esp;&esp;他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esp;&esp;福貴搖搖頭，抓住趙自牧不安的手掌，安慰道：“別這麼說，我們都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不是嗎？”
&esp;&esp;趙自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再一次將福貴抱在懷裡。
&esp;&esp;不遠處，莫令儀攙扶著顧為光，王杞拿著三人的行李，見到趙自牧和福貴黏黏糊糊，王杞忍不住吐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為什麼我不但沒有女朋友，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
&esp;&esp;莫令儀堵住耳朵，不想聽這沒營養的吐槽。
&esp;&esp;就在這時，王杞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楊順德，衝著楊順德招招手：“順德，這裡！”
&esp;&esp;福貴聽到聲音轉過頭去，便看到楊順德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孩子，還挺著一個大肚子。福貴一眼認出：“她就是珍妮小姐，是順德的未婚妻。”
&esp;&esp;福貴帶著趙自牧走了過去，他離楊順德越來越近，卻發現楊順德並沒有帶行李。
&esp;&esp;王杞也發現了這點，不解地問：“順德，你都不帶行李的嗎？”
&esp;&esp;福貴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麼。
&esp;&esp;果不其然，下一秒，楊順德便說：“抱歉，我不準備回去了。”
&esp;&esp;王杞一愣，下意識問：“怎麼了嗎？”
&esp;&esp;楊順德的臉上露出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最終這幅表情化為淡淡的喜悅。楊順德說：“我決定和珍妮小姐在法蘭西安家了。”
&esp;&esp;幾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