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山陵園裡,喬安安遇到了一個跟顧廷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但是他並不認識喬安安,當喬安安哭著向他問出“你怎麼忍心……讓我等你三年?”這句話時,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他只是反問喬安安:“我們,認識嗎?”
像是有一盆水從頭往喬安安身上澆下去,喬安安被凍得渾身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叫什麼?”
男人說了一個跟“顧廷”完全不相干的名字,他叫祁英瀚。
“你剛剛,顧廷墓前送了一束玫瑰花的人是你嗎?”
祁英瀚點頭,他承認了。
喬安安又問她為什麼。
祁英瀚答:“他是我的恩人,他告訴我他死後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往他的墓前獻上一束玫瑰花。”
雖是同樣的臉,但是喬安安很快反應過來,祁英瀚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因為祁英瀚的眼睛和顧廷並不一樣,後者看著喬安安的時候,眼裡是有愛的,可是祁英瀚的眼底,卻只有波瀾不驚的冷漠。
告別了祁英瀚之後,喬安安回到家便大病了一場,她一直在睡覺,迷迷糊糊的、冷汗直流,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顧廷,又似乎不是顧廷。
等到三日後喬安安醒來,手邊是趴在床上睡著的慕言。
喬安安儘量讓動作幅度輕微,但是還是被慕言捕捉到了,他本來就睡得很淺,這下徹底醒了,下意識地去摸喬安安的額頭,感受到正常的體溫,他舒了一口氣:“終於退燒了。”
喬安安睫毛輕顫,這些年,慕言一有時間就會來江城看他,私人飛機飛了無數趟,江城儼然成了慕言的家,這次喬安安生病,一睜眼看見的就是慕言,喬安安不可謂不動容。
“你什麼時候來的?”喬安安問。
“綿綿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了,我馬上就來了。”
慕言這幾年,跟綿綿和年年兩個孩子相處得愈發熟悉,甚至於喬安安沒有空帶兩個孩子出去玩,慕言都會主動出面,領著綿綿和年年去遊樂場、出國打卡各種景點。
漸漸地,就算綿綿和年年兩個孩子不說,喬安安也知道,他們倆已經慢慢把慕言當成自己的父親,越來越接受、習慣慕言的存在。
喬安安很感謝慕言,但同時,她也開始害怕慕言。
害怕無法回應慕言的存在,害怕欠慕言的愈發多。
慕言的眼神無比真誠炙熱,喬安安破防道:“慕言,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慕言呆住:“安安……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喬安安忽然就看不慣慕言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罵他:“慕言,你難道不知道我這三年一直都忘不了顧廷?儘管是這樣,你還要等我嗎?你不覺得你很蠢很傻嗎?你這樣就是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出聲。
這些年,追慕言的女孩子不是沒有,誇張一點說,多到甚至可以從江城排到港城去了。
但是慕言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一次又一次往江城跑來找喬安安,他的心究竟在哪裡,昭然若揭。
可是要是……他的這些努力都是白費的呢?
為什麼慕言還要陪著喬安安浪費時間呢?
“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可是現在,在深愛的人面前,就算是陪伴也覺得安心、也覺得幸福,我想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慕言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道陰影,他抬眼看向喬安安,眸底碎芒點點,他說:“安安,我想成為你的底氣。無論任何時候,我都在。”
喬安安原本堅硬的心,忽然就在那一刻,動搖了。
:()白天冷冰冰的霸總帶崽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