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雨身子不適,就沒有出門,實在太不巧了。
那常雲昇一看就不是斯文人,果然一會兒吵鬧起來。常雲昇揪住了他已經飲得大醉的弟弟常雲山,像提著小雞似的提起,將常雲山帶走了。
聽人家說,常雲山常常在城裡賭錢,賒賬,用的都是常雲昇的名義。這常雲昇才從戰場上回來,就收到了不少的驚喜,賬單都比一本書還厚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南風遙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再見到他。我的心裡,不由得有些失望。倒也有些人來和我搭訕,我都提不起興趣。那些穿著華服,甚至還要塗脂抹粉的王公貴族,讓人覺得油膩。
我想,要是我把面具摘了,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嚇得落荒而逃呢?
戴著一張人皮面具,倒也收穫了一些讚美,可是真的很不舒服,像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反抗。早知南風遙不來,我也就不來了。月秋秋緩和了些,飲了些茶水,眼睛裡閃著星星,說道:“常將軍真是不一般啊。”
我望著這柔弱的小丫頭,敢情她喜歡的是這一款呢?
桃花節上,最出風頭的,要數月如夢了。她裝扮得不濃也不淡,人不肥也不瘦,一切都是那麼合適。而且她作得一手好詩,在桃花樹下,張口就來,將其他人都比下去了,引來了好些豔羨和愛慕的眼神。
她平時的好姐妹月溪玉卻很有幾分不屑,拉著月曉嬋去摘花了。月如夢還在發表感慨,呼籲大家不要摘花,說花也是有靈性的。如此有愛心的月如夢,讓公子們更加上頭了。
我和月秋秋沿著溪流走了走。月秋秋平時也難得出來,這一次她都是求了端姨娘好久。因為都是青年男女聚會,端姨娘不能跟來,十分不放心,月秋秋對她說,自己會跟著墨淵姐姐的。端姨娘才作罷。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我不由得有些感動。
就在此時,我看到桃花樹下,有一個體形較肥胖的女子,正在拾撿著地面的落花。我問秋秋,她答:“這是月曉娟啊。”
我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月秋秋又說:“她是月曉嬋的孿生妹妹。”
我仔細一看,果然眉目間有些相似。不過,月曉娟就像是發大了,變了形的月曉嬋,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兩人是姐妹。
這時月曉娟也留意到了我們,抬頭笑了笑,秋秋說道:“曉娟姐,你撿這個做什麼呢?”
月曉娟說道:“我撿回去,做桃花糕子。”
我說:“為何不直接摘枝上的呢?那樣更新鮮啊!”
她連忙擺手,“枝頭的還可以開些日子,若強行去摘,只會讓人心裡不安,也就失了本意。”
月曉嬋成天和月溪玉湊在一起,想不到月曉娟卻是這樣隨和,看事物通透。一時間,我都有些喜歡這個胖乎乎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