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娘卻薄命,進了清如樓。待我找到她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左青瑤是養女?她竟然主動告訴我這個秘密。我有些感動於她的真誠了。如果她再多說一些秘密,我可能也會將自己的秘密說給她聽。但假如她知道了我是女兒身,會不會將我劈死在這裡?
左青瑤忽然說道:“淵哥,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如娘這樣,離開了這世界。你會不會為我哭?”
她問的這個問題,嚇了我一跳,實在太沉重了。年紀輕輕的,怎麼能想到死呢?我覺得她是太傷心了。我緩緩地說:“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好好活著,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想起從前來,最難的時候,臉上頂著醜陋的胎記,我覺得活著太難了,可也沒有想過要死。
左青瑤半晌道:“你說得對,如娘不在了,我要更加堅強地活著。”
左青瑤還沒有回去的意思,我只得繼續陪著她。這樣的夜晚,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卻成了彼此在這世間的依靠。左青瑤淚眼婆娑地望著我,我和她聊著如孃的事。原來如娘有一個喜歡的人,本來她已經攢夠了錢,準備贖身了。
左青瑤平時也很少和如娘來往,畢竟身份有別,而現在,卻是陰陽兩隔了。
左青瑤又問我,“淵哥,你定了親沒有。”
我剛想說沒有,又想說有。她又感嘆道:“像你們這樣的人,自然早就定了親,是不是?”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說道:“你定了嗎?”
她又問我:“如果你沒有訂親,願不願意娶我?”
我真是後悔死了,自己就不該跟出來。我艱難地點點頭,說道:“還得看父母的意思。”
此話一出,我更後悔了,我就不該給左青瑤希望。算了,豁出去了,我咬了咬牙,說道:“左小姐,我在京城確實已經訂親,我待小姐如同妹妹一般。”
左青瑤的語氣更加失落,“果然,我這一輩子,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又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太不會說話了。
還是說鄭如娘吧,說了一會兒,左青瑤終於決定回去了。她將披風還給我,說道:“淵哥,如果你以後娶了妻子,一定要對她好。”
這算是跟我橋歸橋,路歸路了麼?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們倆同坐一輛馬車回去,左青瑤時不時地又掉眼淚,我一路上窘得很,一會兒遞手帕,一會兒蒐羅出兩個笑話。她笑得很勉強,已經是很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