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啊,太陽剛冒個頭,馬斌家那小院就熱鬧起來了。咋回事兒呢?嘿,今兒個殺年豬唄!
馬斌家那小院啊,土牆圍著,牆角的雪被風颳得東一坨西一坨的,就像那沒收拾好的棉花堆似的。他家豬圈在院子角兒,那大肥豬啊,還不知道今兒個就是它的死期呢。這豬可肥了,馬斌家養了一年吶,天天喂泔水、野菜啥的,那毛黑亮黑亮的。它在圈裡溜達呢,還嗷嗷直叫。為啥叫呢?主要是今兒個要殺豬,昨天晚上就沒餵它,這地方都這樣,殺豬前省一頓,給豬清清腸。
馬斌天還沒亮就起來了,穿著那身打著補丁的厚棉襖,戴著狗皮帽子,一出門,那冷風“嗖”一下,給他凍得打了個哆嗦。他先去灶坑把火燒上,那柴火噼裡啪啦響,映得他臉通紅。馬斌一邊添柴一邊嘟囔:“哎呀媽呀,今兒個可真高興,這頓豬肉可得吃美了。”
沒一會兒,大眼珠子和二牛子來了。大眼珠子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馬斌,你家這豬今兒個可算是倒大黴嘍!”他那大眼睛在冷天裡還水汪汪的,透著股機靈勁兒呢。
二牛子在後面悶聲悶氣地說:“這豬老肥了,能吃好幾頓呢。”
馬斌笑著罵道:“你倆就知道吃,快過來搭把手。”
這倆人和馬斌都是好哥們兒,沒結婚,沒家的束縛,一有熱鬧事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時候啊,親戚鄰居們也陸陸續續地來了。老趙家那五大三粗的漢子,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馬斌啊,你這豬可真肥,今兒個有口福啦!”
老王家的老太太也拄著柺棍兒來了,笑著說:“這殺豬可得好好弄,這一年到頭就盼著這頓肉呢。”
大夥就七手八腳地開始忙活,有的去燒水,大鐵鍋裡的水咕嚕咕嚕開著,熱氣騰騰的,把整個院子都弄得霧濛濛的。馬斌家請的陶師傅在準備殺豬的傢伙事兒呢,那把殺豬刀磨得鋥亮,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要說這殺豬啊,那可是個技術活兒。馬斌和幾個壯勞力把豬圈門一開啟,那豬像是感覺到啥了,開始亂竄。幾個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豬按在地上,豬扯著嗓子嚎“威兒威兒”,那聲音在院子裡迴盪,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馬斌喊:“快,拿繩子來!”
有人遞過繩子,馬斌麻溜地把豬的蹄子捆得結結實實的,然後大夥一起把豬抬到了案板上。這時候,殺豬匠陶師傅上場了,他那臉上的褶子就像老樹皮似的,可眼神兒亮著呢。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握住殺豬刀,瞅準了地方,猛地一下就把刀捅了進去。豬血嘩地一下就噴了出來,流進了事先準備好的盆裡,那血還是熱乎的呢,冒著熱氣,馬斌連忙開始收取生命值……
馬斌在旁邊喊:“師傅,乾的漂亮!”
陶師傅哼了一聲:“那是必須噠。”
沒一會兒,豬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大夥都鬆了口氣。
旁邊有人說:“這玩意兒可嚇人,就怕一刀弄不死,再讓它跑了,那可就遭老罪了,沒殺死的豬破壞力可大了,說不定就撞到誰了。”
接下來就是燙豬毛了。幾個爺們兒把豬抬到那鍋開水旁邊,用瓢舀著開水往豬身上澆。那熱氣燻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大夥邊澆邊用刮刀給豬刮毛。
“哎呀媽呀,這熱氣,啥也看不見了。”
“你小心點兒,別燙著。”
豬毛一片片地掉下來,不一會兒,那黑豬就變得白白淨淨的了。然後就是開膛破肚,陶師傅那手法可熟練了,一刀下去,豬肚就被劃開了,熱氣騰騰的內臟就露了出來。有人把豬心、豬肝啥的摘出來,放到盆裡,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一會兒就能炒一盤好菜。
女人們在屋裡也忙得不可開交。馬斌老孃把豬血里加上調料,灌進洗好的腸子裡,準備做血腸。
“他娘,這血腸可得做好了,我就愛吃你做的。”馬斌老爹在旁邊笑著說。
“知道,你就別在這兒瞎操心了。”馬斌老孃回道。
她把灌好的血腸放到鍋裡煮,不一會兒,血腸就熟了,撈出來切成一段一段的,那顏色紅得誘人,咬一口,又嫩又香。還有的女人在切酸菜,酸菜是自家醃的,那酸味正宗得很。切好的酸菜和五花肉一起燉在大鍋裡,那香味兒就開始在院子裡瀰漫開來。
這時候,院子裡的男人們也把豬肉分割得差不多了。一塊塊的豬肉擺在案板上,肥瘦相間,看著就讓人眼饞。馬斌挑了一半肉就和二牛子二人把這塊肉上交給村裡。
接著大夥把桌子搬到院子裡,雖說冷,但是這熱鬧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