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被扛在肩上,身下的褚圖步履如飛,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要被顛散架了,艱難開口:
“等,等,三,三殿下,等等,我,我要吐了,我不行了!”
“......”靜默了一會,褚圖的步子陡然停下,將她從肩上放了下來,眼中滿是不耐:“吵死了。”
“你這樣扛著我,我受不了!”
沈稚枝一下地,只覺頭暈目眩,差點踉蹌倒地。
這褚圖乾的簡直不是人事,就不能派輛馬車將她送回去嗎?
“......”
停了半晌,他才伸手將沈稚枝像拎小雞似的重新拎起來,讓其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褚圖的臂膀寬厚,而她的身軀嬌小的,坐在他的手臂上也不覺得難受。
沈稚枝忍不住暗戳戳看了眼褚圖,少年輪廓刀削似的完美,不遠處的夕陽映在他臉上,竟意外好看。
乍一看側臉跟褚仇赤倒是有點相似,不愧是一個爹生的。
“看什麼看!”
沈稚枝還沉溺美色無法自拔時,褚圖陡然轉頭,滿眼嫌棄的睨著她那雙眼晶亮的模樣。
這聲徹底將沈稚枝魂遊的思緒抓回,她癟癟嘴,禁不住嘀咕,“嘖,誰想看了,還沒你二皇兄順眼呢……”
褚圖眸光一冷,“沈稚枝,看來你是不想回去了,那你就在這裡待上一夜吧。”
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沈稚枝瞬間認慫,雙手猛地纏住他的頸部,“三殿下,臣女什麼都沒說。”
褚圖被這猝不及防的鎖喉殺驚得險些腳步一顫,好在及時穩住身形,才沒讓自己摔倒。
纏在脖頸的那雙玉手並不用力,可不知為何,那柔軟的觸感就是讓他渾身不對勁。
他咬牙切齒,惡狠狠轉頭,“放開!”
“我不!”
放是不可能放了,她身中軟骨散,把她扔在這裡,萬一被人販子撿回去當媳婦怎麼辦?
還有那個狗血遼,說什麼當她的暗衛,結果一天到晚除了吃肉包,愣是一點正事都不幹。
“沈稚枝,你再不放開,本王就將你扔在這裡自生自滅。”褚圖冷聲威脅道。
沈稚枝身子一顫,迅速鬆手,乖巧坐在他的臂膀上,好似方才沒發生任何事一般。
褚圖睨她一眼,想到方才她奮不顧身衝到他跟前那一幕,胸腔似堵了團棉花,煩悶不已。
憋了半晌,才轉眼不滿道:“方才你憑什麼擋在本王跟前?本王還能讓那傻子傷了去?真是多管閒事。”
沈稚枝:???
不是,她請問呢兄弟?
她替他擋劍,他不感動不減黑化值就算了,還反過來怪她多管閒事了?
【宿主,忍忍,忍忍,忍忍更健康。】
丫蛋及時打岔勸慰,這才將沈稚枝心中的憤懣壓下。
“嘿嘿,是是是,下次臣女不敢了。”
她強忍不悅,翻出袖中的靈符,嬉皮笑臉的晃悠在褚圖面前,“看,三殿下,這靈符真的很靈的,剛買了靈符,你有危險,我便能出現替你擋劍。”
褚圖頗為嫌棄的看了眼她握在手中捲成團的靈符,並未想伸手接過。
沈稚枝眼疾手快,迅速將那靈符塞入他的懷中,在他發怒之前笑道:“就當今日三殿下所送衣裳的謝禮了。”
褚圖垂眼,少女近在咫尺的笑顏讓他有一瞬恍惚。
他強行將那捉摸不透的情緒壓下,腳步加快朝前走著,嘴裡卻略帶煩躁道。
“誰稀罕這什麼破靈符,回去本王就將它扔了。”
“三殿下!你怎麼可以在靈符面前說這種話?我們要心存敬畏之心的。”
“哼。”
夕陽自前方灑來,將兩人身影漸漸拉長。
——
行至丞相府,遠遠地便撞見沈琴綬駛著馬車剛回來,那車伕仍舊像以往一般跪在地上,俯首等著她下馬車。
沈琴綬掀開門簾,欲要踏上車伕馬背之際,餘光卻瞟見了褚圖立於丞相府門前,臂彎上還有個沈稚枝。
沈琴綬頓時臉色驟變,卻沒忘記維持人設,嬌滴滴的朝馬伕喊了聲,“劉伯,起來扶我下馬便是。”
俯首在地的劉伯並沒多驚訝,他未有任何猶豫起身。
畢竟跟在這二小姐身邊許久,二小姐這表裡不一的模樣他早已見識多年。
只要有外人在,二小姐都是那般溫順可人,但若無人時,便是換了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