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昇平,大臣們對酒當歌。
觥籌交錯,酌杯換盞,好不樂乎。
宮慕顏至落座便含情脈脈凝著跟前,試圖與二殿下目光交匯。
豈料前方之人壓根沒給她個眼神,反倒支著下頜,面容看似煩躁的聽著身側少女低語,可眸中卻滿是縱容寵溺,甚至還會將桌案上的糕點遞到少女面前。
這般親暱動作惹得宮慕顏妒火中燒。
旁邊的宮穆澤感知到自家皇妹情緒不對,忙轉眼問道:“方才便見七皇妹你一臉怒意,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
他與這七皇妹雖算不得什麼兄妹情深,可由於她是漢宮國唯一的公主,父王極其寵她,對她所要之物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而他這儲君之位尚未坐穩,自然也要對他這七皇妹關照些,好讓這七皇妹能在父皇面前吹吹耳旁風。
宮慕顏聞言,嘴巴隨即一癟,淚眼婆娑,“太子哥哥,你可要為七皇妹做主啊。”
在宮穆澤眼含詫異的視線中,宮慕顏將方才之事娓娓道來,愈說愈難過,甚至嚶嚀出聲。
見宮穆澤的眸子由詫異逐漸變得憤怒,這才抽泣抬眼,“太子哥哥,我們漢宮國與大儲國不分上下,這二殿下為了個庶女這般羞辱慕顏,讓慕顏如何能甘心?”
宮穆澤自然知曉今日之事關係到的不僅是慕顏,還有漢宮國的顏面。
慕顏身為他漢宮國的七公主,來此聯姻主動示好,這褚仇赤不領情也就罷了,竟還同那區區庶女欺凌她,這不就是將他漢宮國踩在腳底了麼?
若此事傳開,怕是世人皆要覺得他們漢宮國不如大儲國。
想到此處,宮穆澤執起酒盅一飲而盡,憤恨抬眼,“這二殿下竟如此待你,顏兒放心,皇兄不會放過他,定要叫他好看。”
宮慕顏聞言,心中驀然一顫。
她此意並非是想讓皇兄教訓二殿下,而是想看這沈稚枝出醜,讓二殿下好好掂量掂量,她與那沈稚枝誰才值得他那般擁護。
若是皇兄真與二殿下起了爭執,無論誰佔上風,都難免會成為他們二人之間的隔閡。
宮慕顏沉默須臾,才低聲朝著身側的男子撒嬌:“太子哥哥,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左右不過是新鮮感作祟,讓這庶女出出醜,他便知曉誰才是良人了。”
宮穆澤看了眼前方的褚仇赤,其相貌絕佳,鳳眼微挑,鼻側那點黑痣平添傲氣,竟比那畫像還俊朗幾分。
他再垂首凝了眼春心蕩漾的宮慕顏,驀然開朗一笑,“依皇兄看來,我們顏兒是動心了吧?”
宮慕顏面色羞紅,嬌滴滴應了聲,“太子哥哥就愛調侃慕顏。”
宮穆澤眼含笑意拍了拍她的手,隨後抬眸,視線落在前方,唇角漾起一抹冷笑。
褚仇赤感知到不善的目光,眉間緊蹙,凝著殺意的目光與宮穆澤撞擊一起,擦出陣陣火花。
歌舞此刻正巧停下。
收回視線,宮穆澤起身衝著殿上行了一禮道:“皇上,據聞大儲國男子武藝超群,這隻賞歌舞有何意思,不如來比箭術如何?”
漢宮國的男兒最擅長的便是騎馬射箭,即便馳騁於草原,速度如風,仍舊發必命中。
褚時神情一滯,面色稍冷,不悅至極。
幾年前漢宮國國主親臨大儲國之時,他就因這箭術比試,將其瑰寶盡數賭輸,皆被漢宮國贏了回去。
如今他們還要用箭術比試,若不應戰顯得他們大儲國膽小,可若應戰了,豈不又要讓他開國庫將珠寶獻上?
褚時自是不願被小瞧,只得硬著頭皮道:“太子不妨直言,這次的賭注為何?”
宮穆澤睨了眼褚時的反應,心中略帶高傲。
他漢宮國的將士們比起其他或許稍顯遜色,可比起箭術,那便是一等一的好,隨意挑一精將便可贏了這場比試。
一來,漲漲他漢宮國的威風。
這二來,他也要遂了七皇妹的意,給那沈家庶女一點難堪。
這般想著,宮穆澤倨傲仰首,繼續道:“皇上放心,這次便不比寶物了,輸者按贏者要求做一事便可,如何?”
“好!那便依太子所言。”見不用開國庫獻寶,褚時自然是高興的,一拍桌案笑道,“來人,上箭靶,上弓箭。”
很快,一堆士兵便舉著盾牌將褚時附近層層圍住,此舉便是為了防止有人心生歹意,謀害聖上。
箭靶和弓箭也在此刻擺放整齊。
場地限制的緣故,這次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