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受驚。(1 / 2)

照著張嘉禮所教,沈稚枝稍把控了些技巧,駕馭著白棋在草原上跑了幾圈,馭馬之術愈加熟練。

她騎著一匹駿馬,披帛輕揚,恍若一位出塵仙子,洋洋灑灑。

而張嘉禮就在不遠處,狹長眼眸如秋水潺潺,靜靜凝著她,溫柔如沐浴春風。

隨著身後樹葉輕落而至,張嘉禮壓下的眉眼閃過寒意,遂,袖袍一甩,暗器直掠而去。

“嘖,表弟,你好凶啊。”

暗器劃破樹尖之際,方顏側身躲過,兩腿懸掛於樹梢,手臂輕環在胸前,倒掛樹上。

他凝著張嘉禮,嘴角笑意淺淺,“不愧是你,略施小計,就能夠將這小姑娘哄的服服帖帖的。”

張嘉禮迅疾瞥了眼前方衣袂舞動的少女,見其還置身騎馬的快意,並未察覺此處的動靜後,稍稍斂下眼底寒意。

“你來幹什麼?”張嘉禮睨他一眼,語氣淡淡。

“這幾日聽師傅所言,你與那沈家庶女走的極近,故而過來看看。”

方顏說到此處,含笑,凝望著遠處的少女,“師傅不知你的心思,我與你從小到大還能不知嗎?你自幼行事縝密,接近沈家庶女,應當是因那二殿下吧?”

“……”張嘉禮不語。

“只是,以身入局,兇險極大。”方顏語氣一頓,眸光愈發寒冷,暗藏冷厲,“你可莫真陷進去了,你要知曉,你與她絕無任何可能。”

張嘉禮佇立於原地,並未回話,額髮遮掩,擋住眸中翻湧的情緒。

良久後,他才抬眼,勾唇笑道:“風險大又如何?以身入局者,舉棋勝天半子。我既敢做,便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方顏認真打量著他,見其仍是那將世間之事盡數攏入掌心褻玩的自信,仿若對於他的告誡毫無波瀾,只餘不屑。

呵,真不愧是他。

方顏眼眸漸深,涼涼勾唇,“也是,張嘉禮可不是那張大人,清風明月,善人善心。”

“……”張嘉禮睨他一眼,並未回話。

“今日這風和日麗的,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時機,不如讓表哥幫你一把?”方顏看了眼前方仍未察覺絲毫危機的少女,臉上噙著抹放蕩不羈的笑意。

張嘉禮眼眸一縮,欲要開口之際,卻早已來不及了。

方顏袖袍一甩,銳利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白棋股間射去。

張嘉禮來不及出手,前方響起一陣急促的馬鳴,白棋被這刺痛之感驚動,驟然受驚。

它嘶鳴一聲,仰天狂奔,似要掙脫這令人恐懼的束縛。

“沈姑娘!小心!”

張嘉禮愕然,足尖輕點追去,也不顧不上身後的方顏了。

嗖!

血遼從暗處躥出,準備上前救人時,卻被方顏拽住了手腕,“有阿禮在,無需你,回去。”

血遼眸光微閃,只得頷首,默默退了回去。

方顏深邃雙眸映著那襲白袍疾馳而去的身影,翻身而下,懶散地斜靠在喬木下,淡淡勾唇,

“助力你一把,可別讓表哥失望啊。”

穩重的白棋驀然加速,瘋了似的亂躥,這可將在馬背上原本還悠然自得的沈稚枝嚇得不輕。

她只能緊緊拉住韁繩,嘴裡胡亂喊著'吁吁籲'試圖讓白棋停下。

可白棋充耳不聞,放肆朝前奔跑,邊跑邊嘶鳴,似受到了什麼刺激。

驀然,她靈光乍現,閉眼狂喚,“血遼!救命啊!你再不出來我真的要嘎了!”

然,血遼也不知去了何處,並未理會她。

天殺的!這傢伙又去哪裡了!怎麼關鍵時刻就不在!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罰他一個月不許吃包子!

【啊啊啊!狗蛋!快幫我查一下怎麼讓受驚的馬停下來啊!】沈稚枝簡直崩潰,只得將希望寄託在丫蛋身上。

方才白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受驚了?就原主這風一吹就倒的林黛玉身板,若真跌下馬背,不得摔斷手腳啊?

丫蛋看著虛空屏上近乎分形的環境,同樣緊張的不行,【宿主,拉緊韁繩,不要放啊,不然會摔下去的。】

沈稚枝被丫蛋這沒用的廢話氣得徑直怒吼出聲:“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我還能放了韁繩不成?!”

眼看著這顛簸之感愈來愈激烈,沈稚枝緊閉雙眼,雙手也被震得麻木,就快拉不穩韁繩。

她絕望嘆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摔就摔吧,在這大草原,應該也摔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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