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識裡迴盪著沈稚枝的咆哮,丫蛋沉默了片刻,將睡眠耳塞塞入機械耳中,選擇裝死。
老師曾經教過「遇到難纏的宿主,就要選擇,閉耳不聞。」
它隨手摁下虛空屏,將屬於宿主的場景盡數遮蔽。
反正宿主跟男主在一起,也不會出啥大事,它就美美睡一覺吧,偷個懶吧。
沈稚枝氣得抓狂:【狗蛋!你給我滾出來!】
【自動回覆:廣告之後,馬上回來。】
沈稚枝:???
【狗蛋!】
【自動回覆:已閱,不回,高貴。】
……
沈稚枝心中怒咆了半天,丫蛋愣是沒回應,她已經感覺自己在暴走的邊緣徘徊了。
天馬行空中,沈稚枝驀然感到有兩道視線緊緊落在她身上,思緒回籠,她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張嘉禮眼睫低垂,神色溫柔,正定定凝著她,似在好奇她的回答。
“沈姑娘?”
見她遲遲未語,他唇角微彎,語氣淡淡。
沈稚枝被這眼神看得心尖都不由顫了顫。
“其實……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她咬著唇,急忙找藉口,聲音微弱如蚊吟。
張嘉禮低眸,眼中閃過微微的疑惑,“噩夢?”
“嗯,方才我做夢夢到張大人被歹人襲擊,滿身是血,輾轉反側如何都不能入眠,便順便過來看看。”
沈稚枝言罷,還用力的點點頭,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像是把自己都說服了。
張嘉禮看著她,狹長眼眸如春水潺潺,卻未有言語。彷彿要探摸她的每一個情緒起伏。
沈稚枝心頭如鼓搗,驚慌不已。絞盡腦汁想要再加幾句解釋,耳邊卻傳來他那輕柔的笑聲。
她疑惑抬眼,卻見其唇角漾著清淺笑意,眼波如春風拂過,通透如玉之聲悄然入耳,
“勞煩沈姑娘記掛,在下這院落中並未來過刺客。”
他眼稍一彎,薄唇如溫玉,“此時無事,沈姑娘便可安心了。”
沈稚枝定定凝著他那宛若攏入萬千星辰的眼眸,臉頰愈發紅潤,悄然垂眼。
同時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來到這個位面,隨口胡謅的本事說來就來,沒讓他察覺異常。
他笑著,將她輕緩放下。
沈稚枝撓了撓頭,略顯蹉跎的將手背在身後。
這狗系統出了bUG,也不知道今夜張嘉禮到底會不會遇到危險,萬一她走了之後,那刺客就來了咋辦?
但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非要死纏爛打在人家院落待上一整夜,也不太好吧?
這血遼又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非要黏著她,不然讓他今夜在這院落守一夜,也是好的。
沈稚枝絞盡腦汁思索對策,直至她的思緒近乎枯竭,前方之人落座於梨樹下。
張嘉禮噙笑凝著她,淡淡一語將她所有的煩悶掠去,“沈姑娘若是今夜無事,不如與在下下一盤棋如何?”
聞言,沈稚枝眼中倏然一亮。這一刻,她終於領悟陸游大詩人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深意。
“好啊好啊。”沈稚枝快步上前,目光落在棋盤之上,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不過,我對圍棋並不是很懂,怕是難以和張大人對弈了。”
身為原文男主,張嘉禮自然精通所有。
他自幼以人心為師,深諳棋理,他對棋道的理解自然深刻而獨到,能夠洞悉對手的每一個意圖,提前佈局,化險為夷。
每一步棋都猶如妙手丹青,落子無悔,在瞬間就能算出數十步之後的局勢,毫無破綻,讓人不禁為之讚歎。
沈稚枝雖知棋理,但也不過是初窺門徑,三腳貓的功夫在張嘉禮面前難以立足,她可不想在心中男神面前顯得失面。
思索片刻,她眼神靈動,頑皮地眨眼,“張大人對圍棋甚是瞭解,不如,我們來換個新鮮的玩法,如何?”
張嘉禮正將棋子悉數收起,聽言眉宇間閃過幾許歡喜,困惑道:“在下於圍棋研習多年,未曾另闢蹊徑尋得他法,不知沈姑娘所言新玩法為何?”
感受到張嘉禮熾熱的目光,沈稚枝靦腆笑笑,“這新玩法名為五子棋,玩法如名,並不彎彎繞繞,簡單易懂。
只需棋盤中,無論縱橫,相連黑白五子便為勝者。”
張嘉禮略一沉思,笑道:“倒是有趣,在下從未接觸過此玩法,沈姑娘承讓。”
“自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