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誤會了啊!
她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讓褚仇赤登上皇位,而是想讓他知道,褚仇赤能夠改變。
即使日後不行善舉,也不為那惡事。
丫蛋在神識裡都快崩潰了,急切喊道:【宿主,宿主,別愣著啊,快解釋啊,你要被位面男主當假想敵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比你更慌好嗎?】
沈稚枝簡直無力吐槽。
她強穩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猛搖頭,慌不擇路道:“張大人誤會了,稚枝此意並非為了二殿下能夠登基。”
這般毫無說服力的解釋,沈稚枝自己都有點沒底氣。
“那,又是為何呢?”
張嘉禮眸光一頓,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仍舊未動,“沈姑娘這般在意二殿下名諱,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我……”
沈稚枝略顯慌亂,分明心中如鼓敲擊,早已手足無措到極致,可卻強行壓著,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還能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話本,她穿書過來拯救反派的吧?這樣不被當成妖女拉去焚燒才怪呢。
沈稚枝垂著眼支支吾吾良久,驀然靈光乍現。
有了!
她陡然抬眼,語氣噙著堅定,“只因臣女受過二殿下和三殿下之恩,知曉他們都絕非心狠歹毒之人。
他們不爭不搶,只是性格任性了些,只要有人加以引導,他們也能為百姓盡些力所能及之事。”
說罷,還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聞言,張嘉禮腳步微頓,靜靜凝著她,眉宇間似有光華流轉。
目光逐漸深沉,如夜幽深的瞳底泛著光華,“沈姑娘一顆七竅玲瓏心,似能看到這世間所有的美好,著實不易。”
沈稚枝被誇得有些尷尬,無地自容笑笑。
什麼七竅玲瓏心?
如果不是這狗系統讓她來這拯救反派,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站隊主角團,劍指反派,嘎嘎亂殺。
“只是,在下人微言輕,還不足以評判二殿下為人。”張嘉禮唇角笑意分明,眸中蓄滿碎芒。
沈稚枝急忙擺手,“張大人無需如何評判,稚枝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並未有他意。”
這番詢問驚得她心慌意亂,眸光不住瞥向張嘉禮,生怕他再問出個令人心驚膽裂的問題。
然,上方之人似不再揪其不放,低笑聲輕快流出。
“不過,經沈姑娘那般引導,二殿下與三殿下的確不同以往那般了,變得愈加樂善好施,溫潤而澤。”
誒?
聞之,沈稚枝欣喜若狂。
他這是認可了?
認可褚仇赤和褚圖已經慢慢在改變,慢慢成為個很好的人了?
她眼含驚訝看去,便見張嘉禮正垂眸看著她。
見她望來,那狹長眼眸僅一瞬便染上了如初春般的柔和笑意。
繼而,耳畔傳來他的聲音,帶著胸腔的震動,每個字毫無徵兆砸入她的胸口,令她心跳加快。
“沈姑娘,做的極好。”
……
沈稚枝一路頭腦發懵,根本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直到行至丞相府張嘉禮這才動作輕柔將她放在地上,接著後退兩步,與她隔開間距。
揚唇笑道:“沈姑娘,回去後記得尋個大夫看看。”
沈稚枝晃悠的思緒漸漸回籠,鼻中並未再有熱流湧下,應當是止住血了。
她拿出白帕,滿不在乎胡亂擦拭了下,“不過是流了些鼻血,並無大礙啦。”
張嘉禮薄唇輕抿,定定看著她,“沈姑娘為二殿下上心,為三殿下上心,為心中人上心,卻唯獨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沈稚枝摸著鼻尖,尷尬一笑。
張嘉禮轉眼凝了下身後,壓下眸子,語氣淡然,“沈姑娘既已到了,在下便先行告辭。”
言罷,拂袖離去。
待她抬眼,跟前之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夜幕降臨,月色如玉。
張嘉禮白袍微攏,眸光轉向一側,方才很好掩下的怒意在此刻迸濺開來。
隨著袖袍一抖,那暗器摩擦之聲在夜中迴盪,極盡精妙的利刃直襲暗處。
隨著道出鞘聲,暗處較勁的幾人足尖一點,明晃晃現身於半空之中。
行動無需再藏著掖著,血之舞劍的手愈加快了些,眸中盡是冷寂,“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