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偷襲之舉,真沒志氣!”
“嘖嘖嘖,表弟,你這暗衛口不擇言,真叫我聽得煩躁。”
妖孽至極的聲音攜風入耳,隨夜空一陣衣袂掀動聲,一人穩穩當當落至張嘉禮跟前。
那人一襲黑紅衣袍,其中繪滿難以辨別圖案,但若細看,便能知曉,那是家族中特有的圖騰。
如狐狸似的眸子閃著精光,俊美的臉上泛著嗜血之意,薄唇豔紅,妖魅無比,神秘莫測。
“方才那暗器,是你所放?”
張嘉禮並未回話,眸中的冷意直襲眼前之人。
男子動了動身子,低眸沉思了會,似乎在回想方才那一幕。
默了片刻,嘴角掀起邪佞笑意,“只是見表弟在那兒同美嬌娘月下暢聊,一時起了逗弄的心思罷了。”
張嘉禮清冷勾唇,眼中冷意盡顯,“逗弄?”
“不好嗎?讓表弟抱得美人入懷。”男子薄唇輕啟,狐狸眼微眯,語氣略帶曖昧,“依我看,表弟方才不也挺享受如此溫存的麼?”
張嘉禮未語,只是那狹長眸中的冷意早已換成殺氣,僅一眼便令人發顫,“你不該到這來,若有他事,我自會回去。”
方顏無趣一笑,上前兩步,嘲諷道:“封遲國滅國,上上下下皆被虜獲,姑母身為長公主,卻遭人擄至大儲,忍辱負重成了敵國皇后,生下了你。
你又可還記得奶孃將姑母留下的信箋交由你時說了什麼?只怕,當著張大人當的快活,早就忘光了吧?”
張嘉禮斂下眸光,對他的冷嘲熱諷似早已習慣。
方顏身為封遲國前朝皇子,四歲便親眼目睹這場劫難,好在忠心大臣相護將他從暗室帶出,與朝中其他倖存忠臣隱姓埋名,長駐深山,他才能安然無恙活到今日。
當他知曉最疼愛自己的姑母產下一子時,感激涕零, 誓要同張嘉禮一起滅了大儲,振興封遲。
可近幾年,張嘉禮勢力愈加強大,行動卻愈加緩慢,如此行事,令他抓心撓肝,無論如何詢問,也只有他那清冷一句:
再等等。
等?他還要等多久?再等個十幾年麼?!
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