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二殿下很辛苦吧?”她輕輕地伸出手,替其拂去額前的一縷碎髮,“二殿下變了好多,我想,以後定會有個很好的結局。”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即便臣女哪日離去,也希望二殿下未來無論遇到什麼,都能逢凶化吉,安康永隨。”
“不許走……”
褚仇赤淡淡一語驚得沈稚枝差點沒跳起來。
她忙壓下胸腔嘭嘭直跳的心臟,小心翼翼轉眼,才發現他是在說夢話。
然而,待她挪開視線眺望遠方時,那靠在肩上的少年黑眸睜開,本是含著喜色的眸子陡然沉下。
——
近日,朝堂猶如被巨石投入的湖水一般,波瀾驟起。
那位向來對早朝不屑一顧、心狠手辣到令人聞之色變的二殿下,竟出人意料地連續數日現身早朝,甚至主動攬下了瘟疫之事。
眾人心中揣測紛紛,皆不知這位行事乖張的二殿下此番究竟有何意圖。
褚時揉著太陽穴,輕打了個呵欠,語氣懶散,“近幾日這瘟疫令朕甚是頭疼,不知赤兒這幾日負責瘟疫之事,可有成效?”
褚仇赤信步邁出,神色從容,“這幾日病患們已有好轉。”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
這瘟疫來勢洶洶,數月以來讓整個朝廷上下焦頭爛額,無數良醫束手無策,如今竟在二殿下的治理下有了好轉?
褚時聞言,微微眯起雙眸,勾了勾唇,“聽聞赤兒領命處理瘟疫之事後,廣集天下名醫,深入疫區,察訪病情。
同時,命人緊急調配藥材,確保病患皆能得到救治,又組織人手對疫區進行嚴格的隔離管控,防止瘟疫進一步擴散。”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反應過來的群臣們便忙不迭地開啟了拍馬屁模式。
“二殿下英明神武,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瘟疫局勢好轉,實乃我朝之福啊!”一位大臣滿臉諂媚地說道。
“是啊,二殿下此舉堪稱壯舉,不僅解了皇上之憂,更是拯救了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另一位大臣也急忙附和。
“二殿下有勇有謀,實乃我朝棟樑之才,日後必能為陛下分憂解難,成就一番大業。”又有大臣高聲稱讚。
一時間,讚美之聲此起彼伏,整個朝堂彷彿成了對褚仇赤的頌揚大會。
褚仇赤下意識蹙眉,對於這些阿諛奉承的話感到煩躁。
但轉念想到蕭翎曾說要與群臣打好關係後,立刻轉眸衝他們頷首致笑,謙遜回覆:
“各位大人過獎了,本殿下也只是儘自己所能,為父皇分憂,為百姓謀福。”
此言一出,大臣們個個驚愕不已,下巴驚得險些掉到地上。
心中暗暗思忖:這二殿下莫不是著了魔?這還是以往那個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二殿下嗎?如今竟如此謙遜有禮,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張嘉禮佇立於旁側,靜靜凝著褚仇赤與以往不同的模樣,黑眸閃掠過些許異色。
坐於高位的褚時,唇角微微上揚,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看著朝堂上的眾人,如同在欣賞一場精彩的好戲,透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
須臾,微微抬眸,目光緩緩落在張嘉禮身上,開口道:“疫情之事嚴重,大理寺卿不如前去幫襯?”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張嘉禮也不由愣在原地。
須臾,才沉穩地向前邁出一步,恭敬地行禮道:“是,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協助二殿下處理瘟疫之事。”
褚時揚唇,擺擺手,“既如此,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一聲 “退朝”,群臣慢慢退出朝堂。
圖王府內。
褚圖靜靜坐在書房內,窗外微風輕拂,陽光灑在庭院中,一片寧靜祥和。
然而,這份寧靜卻被風首領風風火火地闖入打破,“三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褚圖早已見怪不怪,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硯臺上,抬眼,“怎麼了?”
風首領滿臉焦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揚著手中的信箋,“沈三小姐昨夜去了癘遷所,與二殿下單獨待了一夜。”
信是蕭翎送來的,上面洋洋灑灑地寫著二殿下與沈三小姐昨夜手把手喂彼此吃糕點,言語間滿是炫耀。
再如此下去,他家三殿下豈不是再無機會了?
思及此處,風首領面色愈加凝重,“三殿下,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為了能讓您娶到沈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