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守衛便略顯不悅。
那姑娘長相雖是貌美,卻格外難纏,嚷嚷著說她是丞相府嫡女,若不讓她進去,便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聞言,張嘉禮眼中泛起碎光,輕頷首後,迫不及待提步朝著門外而去。
“我們二小姐願來此處幫助是這些人的榮幸,你們竟還敢攔?真是有眼無珠!”
長腿還未踏出門檻,便聞見聲犀利尖銳的女聲,其音調透著濃烈嘲諷之意。
張嘉禮腳步稍頓,溫潤的眼倏然垂下,幾不可察掠過些許暗芒。
......不是她。
“怎麼還沒出來?你們究竟去通報了沒有?在這裡曬得我心煩意亂,難道想讓我熱死在此處嗎?”
門外,沈琴綬趾高氣揚,冷厲的神情直凝著那守在門口不願挪半寸的侍衛,心中憤懣不平。
這幾日她將那金鎖給爹爹看了,爹爹已確認此物正是先皇后往日會帶在身上的金鎖。
那十幾年前的死嬰之事,定是後宮中諸位勢力的算計。
爹爹已言,讓她定要抓牢這張嘉禮,若他哪日恢復身份,只怕這朝堂要掀起一陣狂潮。
萬民倒戈,萬臣俯首。
張嘉禮聽著門外之人叫囂的聲音,眼底劃過轉瞬即逝的冷意,邁步向前。
沈琴綬欲要再叫嚷之際,見那素袍少年款款而至後,瞬息噤聲,趾高氣揚架勢全無。
她小碎步向前,星眸閃著欣喜,“張大人。”
“沈二小姐?”張嘉禮淺笑著,可那瞳中卻無半點笑意,反而增添了些許黑沉,令人無端心悸。
沈琴綬心中滿是如何才能將她與其的關係拉近,故而並未察覺此處,仍舊笑顏如花。
“今日阿綬聽聞張大人接手此次瘟疫之事後,城中瘟疫已然消散許多,特來恭喜張大人。”沈琴綬垂眼,眼睫撲閃著,格外動人心魄,“張大人盡心盡力,阿綬佩服。”
張嘉禮勾唇笑了笑,暖陽下,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潤,可還是讓人感到了森寒。
眼瞅著沈琴綬越靠越前,張嘉禮垂下眼,後退半步,“多謝沈二小姐,只是在下並未做什麼,皆是太醫以及江湖神醫出力,才能叫這瘟疫盡數化解。”
沈琴綬眼尖掃到張嘉禮與她拉開的距離,唇角稍揚,並不為此感到惱怒。
呵,她也並非沒遇到這樣的人,以往那些書生模樣的正人君子,都是這般,先是與她保持疏離。
可待她與其獨處,稍加引誘之時,卻還是剋制不住自己。
爹爹說了,這張嘉禮兩袖清風,不畏強權,更未曾出入那煙花之所,想必是個真正的君子。
她就愛將這樣的人拉入慾望沼澤,讓其對她非娶不可!
張嘉禮掃了眼她嘴角略顯得意和勝券在握的笑,眸底不加掩飾的諷刺一閃而過。
須臾,稍垂下眼,語氣恭敬疏離,“沈二小姐特來尋在下是有何事嗎?”
沈琴綬聞之,將手探入袖中翻找,掏出個精緻的香囊遞給他,“張大人那日與小女相撞之時,落下一物,小女已將其物什放入這香囊之中。”
張嘉禮眉眼緊蹙,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見他如此,沈琴綬急忙上前,壓低聲音,“張大人不必緊張,此事唯有我與爹爹二人知曉,其他人並不知情,張大人儘管放心便是。”
言罷,她眉眼彎起,將手心的香囊遞給他。
張嘉禮伸手接過香囊,如玉指尖摩挲著那香囊上的精緻繡花,倏地垂下眼簾,溫聲軟語道:“多謝沈二小姐替在下保守秘密。”
“自然,張大人隱瞞此事定有自己的道理,小女也不會為此隨意聲張。”沈琴綬雙手垂至小腹處,端莊行了一禮,謙遜溫和。
張嘉禮壓下眼底黑沉之意,涼薄勾唇,“這香囊做工精緻無比,可是沈二小姐親手所制?”
沈琴綬抬眼,猝不及防與其那溫潤的雙眸相遇,剎那之間,粉紅如晚霞般蔓延,羞紅萬分。
真是,以往她怎就忽略了南禮月星城內這麼個才華兼備,容貌無雙的男子呢?
待其恢復身份,不僅是皇子,還是嫡皇子,這儲君之位於他而言可算是十拿九穩的啊。
思及此處,沈琴綬眸中的笑意愈加濃烈。
她嬌羞萬分的抬眸看著張嘉禮,眉目含情,“嗯,此物對於張大人而言必是重要至極,張大人日後將此物放在香囊中,掛至腰間,便不會丟失了。”
張嘉禮頷首,語氣淡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