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行至半途的沈稚枝神識提示音乍響,警報聲愈來愈烈,震得她耳膜幾乎要炸裂。
【宿主請注意!反派黑化值驟升!反派黑化值驟升!】
沈稚枝耳膜疼得近乎要碎裂,蹲下身捂住耳朵,心中咆哮:【誰啊?!褚圖嗎?! 】
【不是他。】
丫蛋抬眼凝著褚圖那穩穩不動的數值,嚇得忙在虛空鍵上噼裡啪拉亂打一通,【好像是新反派,可是卻沒有數值跳出來。】
新反派?
沈稚枝強忍著耳膜的疼痛站起身來,眼神中滿是警惕。
她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線索,然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讓人察覺不出絲毫異樣。
沈稚枝氣得抓狂,【不是,連反派的資訊都調不出來,我還怎麼完成任務啊。】
丫蛋心虛噤聲,將bUG上報後,那刺激耳膜的警報聲才漸漸散去。
沈稚枝緊皺眉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丫蛋,什麼時候能給出新反派的資訊?】
【宿主別急,過幾日我便會總部詢問情況。】
沈稚枝翻著白眼,已然無力吐槽。
——
沉沉夜幕如濃墨般肆意鋪展,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庭院裡,張嘉禮負手而立,素袍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
驀然,身後傳來倏動之聲,那聲音輕微卻又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不及他回身,那人便單膝跪地道:“少主。”
張嘉禮轉身,視線落至那紅衣少年,“那日,她去尋了蕭航?”
“是,”血遼垂首,語氣略顯沉重,思忖片刻才道:“可她並非是為蕭光而去,而是為了曲神醫。”
“曲神醫?”
張嘉禮眸光一閃,憶起今日她那困惑神情,顯然,她並不認識曲神醫,可為何要尋他呢?
思緒如網,他思及不透,只得罷休,“那蕭航可對她說了什麼?”
“蕭航並未同沈三小姐言過何事,蕭光一案,怕是沈三小姐自己所猜測。”血遼微躬下身,薄唇輕啟。
張嘉禮微闔雙眸,緩緩頷首,不再言語。
血之佇立旁側,蹉跎半晌,欲要言說什麼,看著張嘉禮卻還是沒敢說出口。
沉沉夜色中,張嘉禮依舊沉默著,彷彿與這黑暗融為一體,血之靜靜候著,大氣也不敢出。
許久,似被血之灼灼目光盯得太久,張嘉禮終是睜眼,斜睨他一眼,
“你有何事要說?但說無妨。”
血之身形微顫,忙用肩膀撞了撞沉默不語的血遼。
血遼猶豫片刻,從袖中拿出今日張嘉禮在癘遷所丟掉的毒罐,遞至他跟前。
張嘉禮垂眸,視線落在血遼手中的瓷罐後,眼瞳劇烈緊縮。
他伸手奪過,掀開罐蓋,卻發現裡頭的毒粉已空,狹長眼眸頓閃慍怒,“裡頭的毒去了何處?!”
跟前兩人旋即跪地,垂首不敢言語。
張嘉禮見此,更為惱怒,“說!”
血遼咬牙,拱手,語氣恭敬,“還請少主莫要再心軟,若瘟疫之事得到緩解,二殿下在百姓們心中威望便會更大,這於少主而言,極為不利。”
“所以,你們便將此物投到了災民藥罐之中?”張嘉禮容顏慘淡,胸腔因怒意上下起伏,唇色漸白。
眼見著體內的毒素又要因此復發,血之忙匍匐於地,連連磕頭,“少主息怒,您大病初癒,若再怒急攻心便不好了。”
張嘉禮眸色黑得純粹,帶著戾氣直凝腳下二人,“違背主意,隨意做主,這便是七星會教你們的規矩?”
血遼與血之聞言,身軀一震,頭垂得更低。
張嘉禮緊握著瓷罐,指節泛白,他眼含慍怒,凝著眼前二人,聲音冰冷:“違背主意之人,七星會不需要,你們二人日後不必再為我做事,即日起離開七星會。”
血遼與血之聽了這話,如遭雷擊,他們萬萬沒想到少主竟會如此決絕。
“少主,我等知錯,還望少主再給一次機會。”
張嘉禮不為所動,背過身去,如墨眼眸在夜色中更顯濃稠,“機會只有一次,你們已失。”
正當兩人滿心絕望之際,清冷的聲音自夜色中突兀響起:
“是為師讓他們行此事,你連為師也要趕出七星會不成?”
眾人皆是一驚,循聲望去,便見一襲淺綠衣袍翻身而來,眼眸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