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
沈稚枝正愁如何解釋時,府內傳來聲嬌喚。
沈琴綬身著明豔衣裙,提著裙襬飛奔而來,鬢髮朱釵流蘇亂撞,看得出來打扮十分用心。
還未等她跑近,沈稚枝便聞到她身上那股撲面而來,刺鼻到了極致的薰香味,頓時沒能忍住,使勁打了個噴嚏。
沈朝自也是抬手,掩住了口鼻,還不忘側過視線與沈稚枝交換了個眼神。
張嘉禮不動聲色往後挪了半步,頷首致意,“沈二小姐。”
沈琴綬並未察覺吃瓜群眾的神情,她仰面凝著張嘉禮,紅唇微啟。
美眸中隱含春水,曖昧至極,“張大人,綬兒今日這身裝扮可好看?”
沈稚枝抿嘴,將腦袋埋下,朝沈朝翻了個白眼,學著沈琴綬做作的表情,無聲道:
‘大哥~人家今日這身裝扮可好看啊?’
沈朝旋即會意,雙頰鼓起,差點噴笑,好在沈稚枝及時伸出兩根手指,將他嘴巴強行閉住。
張嘉禮側身,餘光瞥到沈稚枝的小動作,唇邊陡然漾出笑意,眸底頓泛波光粼粼。
默了片刻,他稍稍垂首,語氣極輕,不知是在回應什麼,只道:
“好看。”
沈琴綬被他這笑晃了眼,心中陡然顫動。
這張大人往日雖都有笑意,可總覺得疏離無比。
方才那笑卻比往常的還要溫柔,難不成今日她的這身裝扮真讓其動了心?果然,她自詡她的容顏在南禮月星城內也是排的上榜的。
沈琴綬想著,將耳邊的碎髮別至腦後,唇角扯出抹明豔笑意,語氣嬌柔,
“張大人忙碌了一日,想必早已餓了,快些進來用膳吧?”
“謝沈二小姐。”張嘉禮薄唇輕言,朝她略略點頭,疏離有禮。
沈琴綬咬著下唇,秀眉輕蹙,嗔怪道:“張大人,您喚小女阿綬或者琴綬皆可,無需這般客氣疏離。”
站在身後跟沈朝憋得面色通紅的沈稚枝實在忍不住了。
在破功之前,她急忙上前,伸手拽住沈琴綬的右臂往府邸內拖去,“好嘞!好嘞!阿獸,我好餓,我們進去吃飯吧。”
照沈琴綬這樣再來幾回合,他跟沈朝兩個怕是要因為憋笑憋死。
“沈稚枝!你有何資格喚我小名?放開我!”
沈琴綬奮力掙扎,眸中跳出兩簇怒火,試圖掙脫。
沈稚枝才懶得搭理她,拽著她往前的同時,嘴裡不忘哄著,“好嘞,好嘞,那便叫姐姐的大名,禽獸,禽獸。”
沈琴綬:???
“沈稚枝!”
沈琴綬氣急,不知為何,這沈稚枝喊她名字時,她總覺得心中有些不悅,卻說不出奇怪之處在於哪裡。
華燈初上,晚膳時分。
道道菜色被僕人們小心翼翼端上,琳琅滿目的菜餚散發著誘人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廳堂。
張嘉禮輕掀白袍,端坐於長桌右側,沈琴綬見狀,立刻奔走坐在他旁側的空位上,一股腦往張嘉禮身上湊去。
“張大人,阿綬便坐您旁側,可好?”
本落座正對面的沈稚枝看著這一幕,只覺一萬匹草泥馬自腦中奔騰而過。
她立刻起身,盯緊張嘉禮旁側餘下的空位,迅速走去,坐下。
如此一來,張嘉禮便被她們兩人夾在了中間。
“……”
張嘉禮神情微頓,看著左右兩側的女子,有些無措,顯然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面。
沈琴綬冷睨著沈稚枝,雙拳握緊,對她無端換位感到不滿至極。
沈稚枝也不慣著她,仰著下巴朝她扮了個鬼臉。
見此,沈琴綬氣急,奈何張嘉禮在旁邊,她也不好發作,只得強壓下怒意。
她薄唇輕勾,伸出筷子夾了個排骨遞給張嘉禮,“張大人,桌案上這些東西皆是阿綬親手所做,您嚐嚐。”
她打探過了,張嘉禮所賺的俸祿都盡數給了災民,只會為自己留些,自然沒有閒銀去吃這第一酒樓內的東西,就算說是她做的,他也不會知曉。
這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自然要抓住男人的胃嘛。
張嘉禮斂下眼簾,凝著碗中的排骨,黑眸掠過冷意。
沈稚枝眼尖掃到張嘉禮的猶豫,見他不動筷,想到有些人本就有潔癖,不會去吃他人所夾的東西。
張嘉禮這人向來待人和善有禮,自然不可能做這種當面拒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