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著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跟前之人那如扇長睫,他與她近得呼吸都要相融。
那素來冷峻的面龐此刻線條柔和,緊抿的薄唇微微張開,帶著幾分欲語還休的繾綣。
未及她反應,那片柔軟已印上她的額頭,將他所有未曾言說的寵溺與諒解,一股腦兒傾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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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枝身子猛地一僵,羽睫劇烈顫動,活像受驚的蝶翼。
待褚仇赤稍稍退開,那溫熱觸感仍殘留在額間,絲絲縷縷,撓得她心頭慌亂又悸動。
“二殿下,你,你,我......”
怔忡片刻,沈稚枝像只炸毛的貓,猛朝後退了半步,羞憤瞪向褚仇赤。
褚仇赤薄唇稍揚,瞧著她這副窘態,眸中溢滿笑意,“本殿下從不打女人,可若不罰,也著實難以平息怒氣,便這般罰吧。”
沈稚枝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又氣又臊,跺了跺腳,“二殿下!你這哪是罰,你這是輕薄!輕薄!”
褚仇赤笑意不減,反向前一步,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沈稚枝下意識往後退,直至撞在一棵樹幹上,退無可退。
褚仇赤雙手撐在樹幹兩側,將她困在臂彎之間,微微俯身,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尖,低語道:
“輕薄?若這也算輕薄,那往後若是成了親——”
褚仇赤刻意拖長尾音,鳳眸直勾勾凝向她,“也不知你要如何腹誹本殿下了。”
沈稚枝被褚仇赤這直白話語羞得滿臉滾燙,暗惱他何時變得這般輕浮了。
她蹲下身,從他臂腕下鑽出,紅著臉朝前走去,逃離這窘迫之地。
褚仇赤瞧著她這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聲,長腿一邁,幾步便輕鬆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