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亮起眼,伸手要去拿。
褚圖眼疾手快,見她手臂伸來一瞬,立即將香囊抽走。
隨後抬眸,迎上她那雙錯愕的眼,有些磕磕巴巴道:“幹,幹什麼?”
沈稚枝狐疑歪頭。
這人真是的,不過一個香囊而已,看看怎麼了嘛?
她垂眸盯著他手中的香囊,卻見香囊開了個小口,裡頭似還藏著張符。
沈稚枝凝了片刻,越看越是眼熟,須臾後,靈光乍現。
這香囊不就是她之前隨意從街上買來贈給他當生辰禮的麼?還有裡面那符紙,好像也是她花一個銅板買來的。
不過這香囊好像是她假借沈琴綬名號贈予的,這人該不會——
“臥槽!”
沈稚枝陡然發出聲驚呼。
褚圖冷不丁聽到這聲喊叫,眼含困惑抬眼,便見跟前少女瞪大了眼,朝他極力揮著手。
沈稚枝一個滑鏟半跪於他桌案前,瞪著眼睛緊張無措望向他,“三殿下,你不會,不會還對臣女那二姐姐心存一點點妄念吧?”
不至於啊,丫蛋不是都說了,褚圖的舔狗值都已經清零了。
不過丫蛋這破系統就沒靠譜過,說不定又出bUG了。
丫蛋:.....它不背這個鍋。
褚圖凝著她一本正經深思熟慮的樣子,氣得恨不得揚手往她腦袋上敲一敲,將她敲醒。
他的歡喜就那般淺顯,讓她竟如何都看不出來嗎?
深怕她再胡思亂想些什麼,褚圖桃花眼輕挑,撇了撇嘴,“呵,本王往常生辰,她所贈予的荷包皆是用上好蠶絲縫製,其工藝精湛非常,豈會這般粗糙。”
褚圖這番解釋總算讓沈稚枝懸起的心落了地。
她略顯尷尬撓了撓頭,朝他嘿嘿傻笑,“原來,三殿下早就知道這香囊是臣女所送的。”
褚圖稍一側首,“就你這般見錢眼開的模樣,又怎會為本王去尋何蠶絲制這香囊。”
褚圖垂下眼,摩挲著那滿是線頭的香囊。
可他,很喜歡。
真的,真的,很喜歡。
沈稚枝抿唇一笑,笑意在唇邊輕漾,“看到三殿下這般喜歡這個香囊臣女便放心了。”
畢竟這香囊可是她當時花了十個銅板拿下的,對於那時候的她,算是斥巨資啊。
褚圖抬眸間,迎上她那含笑眉眼,頓感心中怦然一躍。
他慌忙別開眼,不敢再看她,言辭頗為硬氣,“本王才不喜歡,不過是覺得這靈符辟邪保平安。
況且也曾有人說過,本王有危險,便會立即上前來替本王擋劍,性命攸關之事,本王暫且一信。”
換做以往他若這樣說,沈稚枝還會欣喜一番,可如今她卻頗為嫌棄。
她杏眼抬起,朝著褚圖眨了下眼,“三殿下,無論日後遇到何事,請務必保護好自己,莫要逞一時之強,更不能憑空應承自己從未做過之事。”
褚圖稍怔,似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心中湧起陣陣暖意,卻又有些酸澀。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哼,本王還用不著你操心。” 褚圖仍是嘴硬,眼神卻不由軟下。
沈稚枝揚唇,也不同他計較,知道這兩兄弟都是一個德行,死鴨子嘴硬。
她繼續道:“三殿下,您也知道此次我與二殿下離開不易,往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您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褚圖的手微微收緊,握著香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心中滿是不捨,但還是強裝鎮定頷首。
屋內一瞬陷入沉寂。
褚圖斂下眼,終是問出那句,“此次離開,你便再難回城,你可想好了?”
沈稚枝毫不猶豫點頭。
畢竟,她往後再難回的,可並非僅是一個南里月星城,這整個位面,她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褚圖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明方才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猜測,可當這預想成為現實的那一刻,他還是無可避免受到了重創。
褚圖眉眼不易察覺凝了下,嗓音略帶嘶啞,於這靜謐空間徐徐響起:
“於圖王府歇宿那夜,本王向你問詢是否鍾情於皇兄之際,你所給予的回應也是這般利落果決……”
沈稚枝微愣,敏捷捕捉到他話中的奇怪之處。
她眉頭輕蹙,眼中滿是茫然,“啊?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