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的,無法坦然與她言之,更沒這番勇氣。
眼下,他唯有暗自祈求她這份至純至真的信賴,能多作片刻停留,莫要過早被真相澆滅,消散於無形。
張嘉禮稍垂下眸,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再度抬眼時,又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恍若方才剎那的怔愣與惶恐從未存在過。
“沈姑娘無需感到歉疚,你從未虧欠於在下。” 張嘉禮眼底掠過暗芒,語氣嘶啞,裹挾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畢竟,真正有所虧欠的,自始至終,唯有他一人。
沈稚枝並未感覺到他語氣有何不對勁,聽他這般說,心底才稍安了些。
張嘉禮調整好情緒,抬眸緩聲開了口,“明日在下會派人將木材送至丞相府,豐田村重建之事,便有勞沈姑娘操勞了。”
沈稚枝忙不迭頷首,杏眸升凝起笑意,奪目非常,“臣女代村民們謝過大皇子。”
“若有任何難處,可隨時過來尋在下,嘉禮定盡力而為。”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繾綣笑意。
沈稚枝點頭,抬眼望了下懸掛於空的暖陽,驀然想到沈朝還在府中等她。
她忙朝張嘉禮欠身告別,“大哥還在府中等候,我若再不回去,大哥怕是要擔憂了。”
“在下送沈姑娘回府。”
話音剛落,他便抬腿邁步,作勢要與沈稚枝一同前行。
沈稚枝忙不迭朝他擺了擺手,“無需勞煩大皇子了,馬車已在宮外等候,臣女自行回去便可。”
言罷,蓮步輕移,疾步向前而去。
張嘉禮看著少女逐漸散於視線的身姿,眸中沉色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