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未有三妻四妾?”
明皇后挑眉,語氣添了幾分不容辯駁的冷厲,“若將沈琴綬娶下,那你在這朝中便有了丞相府撐腰,至於那沈稚枝......”
明皇后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潤了潤喉,繼續道:“如今朝堂局勢你也看得明白,幾位殿下為了儲君之位各施手段。
坊間皆傳她是鳳女,若能將她拉攏至你身邊,於你爭奪儲君之位,助力絕非一星半點。”
褚彥眉頭緊鎖,面露驚慌之色,囁嚅道:“可母后,宮中皆傳二皇兄對沈三小姐情有獨鍾,非她不娶。
兒臣若強娶於其,被二皇兄知曉,他定會視兒臣為眼中釘、肉中刺啊。
您瞧上次那漢宮國太子,就是因他強行求娶沈三小姐,方落得那般下場,兒臣想起來都脊背發涼。”
“廢物!本宮怎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明皇后重重放下茶盞,茶水濺出幾滴,洇溼桌面,“不過是些許流言就把你嚇成這副窩囊模樣,還拿那漢宮國太子說事,你怎的不與那張嘉禮和褚圖比,反倒盯著失敗者長他人志氣。”
褚彥嚇得雙股顫顫,仍是閉眸喊道:“不可!不可!母后!兒臣實在害怕!”
明皇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起身幾步上前,抬手便要朝褚彥揮去。
可那揚起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到底還是咬著牙收了回去。
“你睜開眼好好瞧瞧,這宮裡宮外,哪一處不是暗流湧動?你可知若不是本宮護著,那些覬覦儲君之位的人會輕易放過你?”
頓了頓,她鳳眸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眼下這沈三小姐是老天送到你跟前的良機,你卻因怕得罪那褚仇赤畏畏縮縮不敢向前,如何能成大事?”
褚彥雙膝一軟,撲通跪地,額頭冷汗簌簌滾落。
他身子抖如篩糠,囁嚅著解釋:“母后息怒,兒臣絕非有意怯懦,實在是二皇兄手段了得,兒臣親眼所見,心生膽寒。”
明皇后聽著褚彥這番說辭,氣得險些沒緩過氣來,伸手顫巍巍指向門扉,
“你,你給本宮滾!”
褚彥鮮少見到母后這般憤怒,被其氣勢所懾,渾身哆嗦著,立刻行禮告退。
明皇后見其這般,雙腿一軟,險些踉蹌摔下,好在彩霞及時上前將她扶住,才不至於讓她摔了去。
明皇后捂著胸口,氣憤交加,“你說,本宮怎就生出這般沒出息的兒子。”
彩霞忙不迭將其扶到軟榻坐下,替其斟了杯茶,安撫道:“娘娘莫要氣惱,六皇子經歷世事不多,自然不知娘娘苦心。”
明皇后接過茶盅,放至唇邊潤了潤,難以嚥下心中憤懣,“這宮廷之中,哪容得他如此肆意?如今局勢緊迫,若他再不振作,莫說儲君之位,怕是連自身安危都難以保全。”
彩霞垂首,“娘娘,六皇子年紀尚輕,或許日後會有所轉變,眼下,娘娘還是先謀劃下一步應對之策為好。”
明皇后眸子冷下,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你說得對,本宮不能只指望彥兒一時的轉變,還需從長計議。
那沈三小姐,本宮定要尋個時機,好好試探一番,看她究竟是何心思,能否為本宮所用。”
——
天剛破曉,晨曦微露。
沈稚枝心中念著豐田村之事,一早便提著盛滿糕點的竹籃往府外走。
自褚圖和褚仇赤前往七嶠山已快三天了,第一天那突兀傳來的警報聲嚇得她心亂如麻,好在這警報聲並未持續過久,很快便消下去了。
而剩下兩日倒是沒有再出現這揪心的情況。
他們二人武藝高強,又有侍從相隨,想必應當是安然無恙的吧。
沈稚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腳步匆匆,冷不防撞上了堵堅實肉牆。
那瞬間的衝擊力,撞得她鼻尖發酸,額頭隱隱作痛,忍不住痛呼了聲。
“哎呦。”
她下意識伸手揉著額頭,還未來得及抬眸看清來人是誰,腦袋上便被不輕不重敲了一下。
沈朝那略帶嗔怪的聲音隨即在耳邊響起:“你這丫頭,想什麼呢?如此入迷,連路都不看了。”
沈稚枝抬眸,映入眼簾的便是兄長那熟悉而又略帶責備的面容。
她忙不迭仰首,擠出一抹討好笑容,“大哥,早啊。”
沈朝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順勢下移,落在她手中那裝滿糕點的竹籃之上.
眼眸中略過些許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