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仇赤挑了挑眉,凝著他略帶醉酒的模樣略加思慮。
隨後順手從桌尾將兩壇上好女兒紅提來,重重放置褚圖面前。
“?”褚圖眼含困惑抬頭。
“想來這還是本殿下第一次到圖王府中來替三皇弟過生辰,今夜喝酒,便痛痛快快喝如何?”
褚仇赤眸底分明透著冷意,可唇角卻噙著笑容,語氣詭異的和諧。
褚圖隱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但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今日他也並未有招惹到他這二皇兄的行徑吧?
思慮片刻,他開口道:“自然是好的,二皇兄想怎麼喝?”
在兩人中間的沈稚枝瞅著兩人看似“和諧共處”的一幕可就不淡定了。
原文褚仇赤和褚圖之所以針鋒相對也不過是因為沈琴綬的原因,若兩人能夠藉此化干戈為玉帛,倒也是美事一樁。
她眸子微轉,拿起桌上的骰子,“二殿下說得好,那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但是光喝酒多沒意思啊,臣女教你們個好玩的如何?”
“......”
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下,她將現實世界中‘搖大話骰子’玩法講解了一番。
張嘉禮端坐在木椅上,略一沉思,“便是猜測諸位手中所擲的數和自身所擲的數加起來共有幾個,若估測達不到前者所喊的數量,便可開他?”
“沒錯!就是如此!”沈稚枝眼含讚歎看向張嘉禮。
不愧是大男主,理解能力屬實厲害。
“如此玩法倒是新穎,在下聞所未聞。”張嘉禮看了一眼骰盅,謙虛笑道,“想必今夜能夠暢飲痛快了。”
沈稚枝開懷笑,“臣女可不會因為諸位身份特殊而放水,會全力以赴的哦。”
“的確新奇,那便來吧。”旁側被張嘉禮這一番話點撥開竅的褚圖眸光鋥亮,躍躍欲試。
旁側無言的褚仇赤卻是眉間緊蹙。
雖提喝酒的是他,但也不過是想將褚圖那混小子灌醉,畢竟若飲酒玩法換成投壺,以他的精準率,定然百發百中。
這褚圖敢屢次下毒傷她,他必定不可能放過,故而想趁他酒醉昏沉之時一把火將他製毒之處毀的一乾二淨。
褚仇赤薄唇輕啟,欲要說些什麼,卻見沈稚枝仰著精緻小臉,眼巴巴凝著他,“二殿下,一起玩如何?”
褚仇赤被這目光注視的著實受不了,耳尖一紅,彆扭握拳抵唇,輕咳了聲,“慣會這般犯規的看著本殿下......”
沈稚枝聽得不太清楚,歪著腦袋湊到他跟前去,“怎麼了?二殿下不想玩這個麼?”
下一瞬,一隻手伸來,摁住她的腦袋往外推去。
褚仇赤凝著她不解的眼,抿了抿唇,默默側過臉,“那便來好了。”
褚仇赤環顧了眼落座位置,似想到什麼,伸手扣住沈稚枝的腰間拉到他身邊坐下,而他則隔在褚圖和沈稚枝中間。
“那便先從張大人那兒開始,依次輪來。”褚仇赤單手支著下頜,鳳眼斜覷著褚圖,冷哼一聲。
張嘉禮垂眸睨了眼骰子,沉吟些許道:“四個一。”
“五個一!”褚圖脫口而出。
他向來喜歡新鮮玩意,此刻全身心投入到骰盅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側已經有人將他列入針對名單裡了。
下一瞬,褚仇赤懶散掀開骰盅蓋,語氣裹挾冷厲:“開,本殿下無一顆。”
沈稚枝睨了眼自己的骰子,“哈哈!我有兩個一,二殿下,這一輪你定要喝了。”
張嘉禮和褚圖是初學者,定會喊骰盅中所擲的數字最多的個,據她猜測,這兩人搖到的一定不下兩個。
身為二十一世紀酒桌上的菜鳥,通常只有她被灌醉的份,現如今到古代一趟,她就不信搖骰子能搖不過一群新手。
然而,打臉總是來的又快又兇。
張嘉禮含笑著將骰盅蓋開啟,“在下並未有一,二殿下也沒有,沈姑娘共計兩個,那麼三殿下可有兩個一?”
褚圖面容泛起桃花粉,輕咳了聲,“本王也沒搖到一。”
沈稚枝聽著他們互爆,瞬間感覺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將她淋得透徹。
臥槽!這倆人剛玩的第一把就騙上了?這簡直不科學!
【宿主別忘了,他們一個是反派,一個是男主,還真以為人家的智商跟你一樣啊?】
坐在神識的丫蛋看著沈稚枝那驚愕到下巴都快掉下去的模樣,再次無情的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