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說著,還不忘扭頭睨著身後那群家僕,“二殿下心懷仁厚,你們還不快謝恩?”
“謝二殿下饒命!謝二殿下饒命!”那群家僕愣了須臾,待反應過來後連連叩首。
朱申見狀,也顧不上其他,跟著眾人一同叩謝,“謝二殿下不殺之恩,日後朱申定不敢再犯。”
“......”
褚仇赤臉色驟黑。
他幽幽將眸光掠向身側笑顏如花的少女,卻見她絲毫不慌,只是歪著腦袋滿臉無辜的模樣。
這傢伙,何時變得如此大膽?竟能屢次三番擅自揣摩他的心思。
令他更無奈的是,此舉,卻惱不了他分毫。
沈稚枝目光切切地望著他,盼望他能如她所願般說下去,輕推他的手臂,緩聲道:“二殿下,快些,他們正在對殿下您謝恩呢。”
褚仇赤耳尖發熱,順驢下坡之語欲要脫口而出之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她面前似乎沒了威嚴,頓時蹙了蹙眉。
“本殿下的心思,也是你能隨意揣測?”
褚仇赤眉頭輕挑,不易察覺的清冷氣息湧動,驚得沈稚枝抬眼望去。
不是吧?!他還想動手?!
褚仇赤執劍的手猛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朱申脖頸上去。
滿堂皆驚!
沈稚枝更是驚恐閉眸,不敢再看接下來人頭落地的慘狀。
完了!一朝又要回到解放前!
雖酒樓上下大部分賓客都同沈稚枝那般別開視線不忍目睹,可卻還有些膽大的將所見之事高聲撥出。
“二,二殿下沒殺他,只將他的頭冠削了!”
“二殿下竟未傷他分毫?!”
“我還聽說了,二殿下這幾日替城外難民施粥呢,今日我出城一趟,便聽那些難民說二殿下宅心仁厚,對他們體貼入微。”
......
在這滿堂喧嚷聲中,沈稚枝驚愕睜眼,率先便見到張嘉禮眼含詫異睨著某個方向。
她順著張嘉禮視線看去。
褚仇赤執劍立於朱申旁側,可那劍上並未沾血,視線下移,僅有一撮黑髮和銀冠落地。